第 37 章(2 / 2)

欲钓[电竞] 消失绿缇 9426 字 10个月前

上半区的半决赛还没打,V6与DTG还没分出胜负,这个冠军花落谁家还不知道。

Ever悻悻:“是。”

从场馆走向商务车的一段路,风刮得厉害,残雪被卷上了天,也冻断了Ever的话。

到了车上,徐锐看他们垂头丧耳的样子也有点心疼,叮嘱道:“回去把手机关一关,别上网乱看,好好睡一觉,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明天可以在曼哈顿逛逛,然后世界赛结束,咱们新工作就可以开始了,文知,有个电竞综艺找你和盛绪参加,赛期没通知你们,我口头答应了,挺简单,当假期赚个外快。”

往常世界赛结束后就是转会期,而徐锐这时候给盛绪接了综艺,代表已经默许要续约了。

这也说明,徐锐对盛绪世界赛的整体表现是认可的。

茂义终于打起点精神想要活跃气氛了,他拍拍盛绪的座椅靠背:“可以啊炸药包,都能接到综艺了。”

电竞选手去拍综艺,说明是火到破圈了,这是好事,上了综艺知名度更高,退役后的生活也更有保障。

“没兴趣。”盛绪沉沉应了一声,帽檐拉得很低,将大半张脸都遮了进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茂义其实也没太多能量,这时候谁又能真的提起兴趣呢,他撇撇嘴,又靠了回去。

一路无话,回到了酒店。

赢比赛或许还能庆祝一下,输了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自然是各回各的房间。

盛绪终于有了和虞文知独处的空间,虞文知步伐挺快,没有平时的闲懒随意,盛绪跨步跟上,但脚步落地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虞文知。

他偷瞄虞文知,觉得虞文知应该是在生气,但怪不得外面说虞文知性情温和,就连生气也只是沉默。

到了门口,盛绪耷拉着眼睛,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跟虞文知说第一句话。

虞文知换鞋,他就在后边等着,虞文知踩着拖鞋进去,他刚想跟上,却听虞文知不咸不淡地说:“站着。”

盛绪僵住,目光有些错愕地追着虞文知,像是没听清那两个字,脑中一片混沌。

虞文知根本没回头看他,但就像猜到了他的反应,又补了一句:“不会罚站?”

心口被猛地锤了一下,盛绪听清了。

罚站。

他上一次被罚站的经历,大概要追溯到四五岁的时候,再长大一点,就没人敢罚他了。

盛绪用力咬住下唇,把结痂的口子再

() 次压破,血渗了出来。

羞耻沿着神经蔓延至全身,他压着袖子的手都按得生疼,但两条腿就像焊在了地上,根本不敢动。

虞文知自顾自坐在了办公椅上,打开电脑的同时,轻轻朝他瞥过来:“靠墙边站。”

“......”

盛绪从未觉得这两步路如此难走,他额头青筋绷紧,拖着腿走到了墙边,做了他上学时都没做的事。

实在丢脸至极,趁虞文知没有更多要求,盛绪擅自把帽子扣上了,帽檐几乎扯到下巴,掩耳盗铃。

比赛回来是晚上五点,盛绪猜,应该站不了多久,马上就是虞文知该吃饭的时间了。

谁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盛绪站的小腿微微刺痛时,门突然被敲响,屋外传来喻泛的声音。

“虞狐狸在不在,有空吗?聊聊吗?”

喻泛的嗓音偏清亮,无论何时都透着股开心的味道。

但盛绪此时很不开心,恨不得将这段声波隔绝掉。

然而事与愿违,虞文知被这声音喊的抬起了头,起身走了过来。

盛绪浑身肌肉都绷了起来,呼吸也猛地提到极致。

虞文知视若无物地越过他,把门拉开一条缝。

门外露出喻泛和晏汀予的脸。

喻泛笑嘻嘻:“虞狐狸,特意来安慰一下你。”

虞文知轻笑,挑眉问:“然后呢?”

喻泛从善如流:“顺便问一下QZ的事,本土赛区,通融一下呗。”

“进来吧。”虞文知让开一条路。

盛绪险些咬住了舌头。

下一秒,喻泛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嗨小倔驴,这么客气迎接我。”

“......”盛绪拳头硬了。

一行人进了屋,盛绪还是不敢动,只不过头埋的更低,脸彻底垮了下来。

喻泛回头望去,表示诧异:“小倔驴,你还站在那儿干嘛呢?”

“......”盛绪牙磨得直响,很想把人扔出去。

“说说想知道什么?”虞文知轻描淡写的把话题接了过来,顺便剥开两块阿尔卑斯酸奶糖,含在嘴里。

盛绪听到糖纸揉搓的声音,就知道虞文知不打算按时吃饭了,那他沾凳子的时间也遥遥无期了。

盛绪不得不提起气,重新调整预期,让两条腿继续坚持。

晏汀予扳过喻泛直望向盛绪的脑袋,转而问虞文知:“今天的比赛,你们觉得QZ有破绽可抓吗?”

......

漫长的复盘和战术切磋,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喻泛和晏汀予道谢离开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盛绪也已经站了四个小时,小腿几乎没有知觉了,而痛麻感蔓延到了大腿。

倔强的本性让他说不出半个求饶的字,只好硬挺着。

他一下下压着手指骨节,模仿秒针的节奏,计算着时间,终于,虞文知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计时也跟着停了。

虞文知伸手掀开他的帽子,对上一张憋得通红,满是不忿的脸。

虞文知掩下唇角的笑意,眼睛望着他,认真问道:“为什么罚你?”

盛绪仿佛小孩做错事被发现般扭过了头,唇抿的发白,但耳朵又红了一度。

这问题撕撕拉拉烫着他的神经,太折磨人了。

虞文知知道这话难以启齿,尤其是对桀骜不驯的十九岁AD来说。

他也不逼盛绪答,只是在漫长的等待后,确认盛绪已经充分了解了不听指挥的后果,他才压低声音调笑:“你粉丝怎么说的来着,再有下次,我们打手心。”

声音闯进耳窝,盛绪险些把队服抠出个窟窿,薄薄的脸皮已经红的快要滴血,肺里像一丝空气都进不去,他强忍害臊,艰难挤出一个又低又闷的“不会了”。

虞文知终于放过他,手指揉揉他又短又刺人的头发,温声笑问:“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

一句温声软语,就这样轻易吹散了压在胸口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