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珠突然的话语惊得温槿脑子一片空白, 只不过覃珠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南珍就插了话进来,是对着覃珠说的:“你先别这样,刚才不是都和你说好了要慢慢来……”
覃珠整个人就像是泄力的气球一样,撇开眼看向一旁,眼神略显黯淡:“没事, 你就当刚刚妈妈在说胡话。”
温槿意识到覃珠可能是在知道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事后才会是这样的情绪。
且这件事南珍阿姨也知道。
回想起覃珠刚才对她说的话, 应该还和她有关系。
温槿先是下意识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确认应该没什么纰漏后, 她抿唇, 起身:“那我去帮爸爸还有季叔叔端菜。”
温槿快步进了厨房内,走到温隽凡身边。
她小声问:“爸爸,妈妈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温隽凡示意她把碗筷拿出去放在餐桌上,摇了摇头:“你妈妈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是这样了,我问了也没说,应该也就只有当时和她一起待在办公室里的南珍阿姨知道。”
得不到答案,温槿叹了口气。
一顿晚饭吃得不尽人意,桌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饭后温槿打了个招呼,说要回琴房继续练钢琴,温隽凡也就让她上楼去了。
覃珠没有说话,却在看着温槿上楼后,抬脚似乎也是想跟上去继续督促着女儿训练。
这时南珍拉住了覃珠的手,将女人带至一边。
她神色严肃:“阿珠,我不是给你说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吗?你得学会给小槿放松,同时也给自己放松。”
前段时间她和丈夫一直在南厦市忙着祭拜先祖,现在闲下来了,也就想着找找老友叙旧。
但也就是她去到南厦市大剧院,进入覃珠办公室后,才发现覃珠坐在办公椅上,面色极差地看着桌上的一张纸,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进入。
等她走近了,这才看清了那张纸上面的内容。
那是一张复印的病例单。
诊断的病人叫温槿,十七岁,诊断结果为抑郁焦虑症,且有躯体化症状。
纸的旁边还放着一些资料,大抵都是关于抑郁焦虑症的详细介绍,这种病因何而起,发病时又会是什么样的症状……
南珍身边就有一位患有抑郁焦虑症的朋友,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严重性,所以她当即就问覃珠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覃珠也不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张病例单……”女人放在桌上的双手捏紧,声音在发着抖,不敢置信,“这是实习生刚刚送到我办公室来的,说是有人寄给我的快递,我打开就看见这些。”
覃珠收到快递先是感到奇怪,但看在上面确确实实写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单位,还是打开了快递。
扫见病例单上女儿的姓名和诊断结果后,便是她情绪崩塌的开始。
一直以来,她都把温槿看作是自己人生的骄傲,盼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能够成为比自己和丈夫都更优秀的音乐家。
她甚至认为在世界上没有再比自己更爱女儿的人了,她和丈夫给予了温槿如此优渥的条件,到处去请名师来指导女儿,每日陪伴在女儿身边督促她练习钢琴,却没想到,一张病例单犹如晴天霹雳而下,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自以为是。
她如此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患有严重的抑郁焦虑症。
甚至忘记了追究这份快递是谁寄给自己的,覃珠神色迷茫地抓住身边南珍的手,询问着自己这位老友:“你说,会不会是小槿在学校里受谁欺负了,所以才会这样?”
说着,她又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病例单,“或者说这其实是假的?”
覃珠又一下子坐回到椅子上。
她现在坐立难安,心里百感交集,一会儿想现在就冲到温槿面前责问女儿这张病例单是真是假,一会儿又担心万一是真的,这样可能会引起温槿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