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结无声滚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靳桉伸手,把盛粥的餐具收拾好进了厨房。
温槿捧着杯子吃完药,将盘着的腿从凳子上放下,在地上试探着点了点,没找到自己的拖鞋。
随即她一顿,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是一边哭一边被靳桉抱着出来喝粥的。
拖鞋还在卧室里睡着呢。
温槿不动声色往厨房里瞧了一眼。
靳桉洗好了碗筷,像是在拧着什么毛巾,背对着餐厅这边。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踩到地上,打算就这么赤着脚跑回卧室。
结果踩到地上还没感觉到凉意,下一秒又被男人从背后抱了起来。
温槿小小惊呼一声,不好意思:“你放我下来……”
靳桉抱着她往卧室走,语气揶揄:“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方才抱着我哭得不肯撒手的人是谁?”
不是我。
温槿红着脸在心底默默反驳。
回卧室要路过卫生间,她被靳桉抱着,一扭头,刚好能对视上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
“!”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温槿突然一怔,旋即飞速明白过来刚才靳桉在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笑意是因为什么。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明显是哭肿的,红得不像话,睫毛湿湿润润地耷拉着,鼻尖也是红的,完全是无法见人的样子。
温槿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呜了声,声音闷闷从指缝间泄出来:“你怎么,怎么不提醒我的眼睛这么肿!”
靳桉将她在床上放下,轻笑着要来拉开她的手。
“好看。”他安慰道。
“一点也不好看!”
方才只顾着趴在人怀里哭了,什么形象都没有,现在甫一清醒过来,温槿的那点什么羞耻心的面子就全冒上来了。
她一只手死死捂着脸不肯把手挪开,另一只手胡乱伸出去扒拉着靳桉的手,想要把男人的手挡开。
靳桉方才洗碗的时候将风衣袖口挽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放下来。
温槿扒拉着扒拉着,忽然在男人小臂上碰到一道浅浅的凸起的痕迹。
学医这么久,她一下就摸出来这是道疤痕增生。
察觉到她的触碰,靳桉僵了下,随即准备收回手。
温槿这下不用手捂着眼了。
她转去拉着男人准备收回去的手,视线落到靳桉小臂的疤痕上。
疤痕不深,但很长,近十五厘米。
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以后愈合的疤痕增生的样子。
温槿猛眨了一下眼,从医生的角度,完全能想象出来这道疤痕在愈合以前是什么模样。
以往在医院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病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伤口,她都能眼睛不带眨一下地淡定工作。
但这伤一下子落到靳桉身上,她却忽然觉得疼起来。
“这是什么时候……”她话还没说完。
靳桉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湿毛巾覆在了她眼睛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消肿用的。
男人避重就轻:“敷着,消肿。”
温槿没被他岔开话题,她把湿毛巾从眼睛上拿下来,声音有点抖:“这是怎么弄的?”
靳桉沉默了下,才开口:“去年和邻市警局联合抓捕一伙毒|贩,抓捕过程中不小心伤到的。”
那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