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现在还剩的禁军,只有六卫,三十万而已。
区区几日,六十万禁军,死伤过半!新笔趣阁
牧青瑶当即下令撤离此地,返回天祈城。
回城的路上,云缺问了问七叔关于红莲教主的消息。
杨七古缓缓摇头,道:
“对方有轻纱罩面,看不出容貌,我有种感觉,红莲上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她。”
云缺没在多问。
七叔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楚红莲。
回到皇城后,花不谢,章岳,上官鸿途等人赶往皇宫禀报。
七叔回了庸医馆,告知云缺下次出手再去找他。
红莲教主既然已经现身,将鸿雁城当做老巢,那就用不着留传送符了。
云缺没去皇宫,回了趟学宫。
牧青瑶始终陪着。
在事务堂,云缺将学子身份的令牌归还,就此告别天祈学宫。
云缺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但这一次,云缺心意已决。
当初是吴鹰在天牢里帮忙,云缺才能逃离天牢,赶在最后一刻进入学宫成为学子。
这份人情,云缺始终记得。
今天退出学宫,等同切断了与吴鹰最后的一份情谊。
下次再见,便是不死不休!
宋道理拿着学子牌,皱着眉看了看云缺,没有多问,只说了一句。
“今年秋季的学宫考核,若有时间便来试试。”
云缺躬身一礼,转身而去。
宋道理将云缺的学子牌放在了一边,没去翻花名册划掉云缺的名字。
宋道理料定云缺不会离开,以后还会从新考进学宫。
从学宫走回司天监的这一路,云缺始终沉默不语,眼眸里的血丝难以消散。
牧青瑶安静的陪在旁边。
她从花不谢口中得知了城墙上发生的一切,知道了鬼面人就是燕太子。
自从藏石镇相遇,牧青瑶很清楚云缺对红莲教的恨意。
小镇上的秀儿姐投井而亡,尸体捞出来的可怕模样,牧青瑶见过。
在乌鸡镇,乌灵儿那副瘦削的白骨,牧青瑶也见过。
到了天祈城,穹音之死的经过,牧青瑶一清二楚。
或许陈洲骅花不谢那些人无法理解云缺的愤怒,牧青瑶却感同身受。
她理解云缺,她也同样憎恨着红莲教。
但小郡主知道,现在她无法开解云缺,因为那份恨意,是云缺心里的一个死结。
除非红莲教彻底覆灭,否则永远也解不开。
“好好歇一歇,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杀敌。”
牧青瑶握着云缺的手,轻声说完,缓步离开。
云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斩妖司,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造化弄人。
吴鹰居然是燕太子。
曾经的同僚,曾经的师兄弟,最后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云缺叹了口气。
吴鹰对自己太好,太过热情,云缺知道对方肯定有什么目的,只是始终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现在才知道,那是燕太子对斩妖司的特殊感情。
心绪的烦乱,勾动起妖气,云缺眼前渐渐出现血色。
七叔的丹药确实有效,能压制妖力,但无法彻底压制住躁动的妖魂。
水池里的温泉早已冰冷,云缺直接泡了进去,想要借助冷水压制心头的躁动。
可惜没用。
这时萍山君走了进来。
它在斩妖司无所事事,不是吃饭就是睡觉,再不就去泡澡。
看到云缺回来了,正想打个招呼,忽然察觉到云缺身上起伏的妖气,萍山君没敢吭声,蹑手蹑脚的就要溜出去。
“去后厨找点蛋,生的,要小的。”云缺浮出水面,道。
萍山君连忙答应,去了后厨。
不多时,提着个大筐回来,嘿嘿笑道:
“找来了!绝对够吃,一筐呢!”
云缺往筐里一看,本就躁动的心神差点没狂躁起来,气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鹅、鹅、鹅?”
萍山君拿来的,是一筐鹅蛋,个保个儿都比拳头大。
这玩意怎么吞?
萍山君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答道:
“曲项向天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萍山君就听过这一首诗,它答对了,也得到了它该有的奖励,一大筐鹅蛋一个没落,全扣在它脑袋上。
萍山君只好顶着一头蛋壳,委委屈屈的重新去找蛋。
萍山君觉得委屈,常威和瞎子此时更觉得委屈,简直痛不欲生。
他俩听从云缺的吩咐,很快招了一些矿工,直奔双角山。
这地方他们俩最熟,黑风寨的老巢嘛。
本来常威和瞎子以为云缺封爵封得高兴过头,脑袋一热要了双角山做封地。
黑风寨就在双角山,山里的野果子两人都要吃吐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山里有什么好东西。
然而等矿工们挖出金矿石之后,两人彻底傻眼。
互相看了半天,常威和瞎子抱头痛哭。
咱们兄弟在双角山打家劫舍好多年,到底图个啥呀,早知道有矿,谁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打劫啊!
住在金山,天天打劫,常威和瞎子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