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路途遥远险要,况且在这样的天气下,真花也存不住。而这是一朵水晶制成的栀子花。
比一般的饰品还?要用心,花瓣、花枝都做得很真,它好?似当真盛开在了她的眼前。
“单调”一词,像是她同?他之间的密语。外人只能听见?浅薄一层,只有她能读得那一层。
山里寒风阵阵呼啸,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底的回音。
欢喜是从心头晕开的,她弯唇笑起,笑意更?盛,是明显的受用,将花也接过来,郑重地道了一声谢。
为他这不远万里地帮忙送信送花,为他将周述凛的心意带到。
身后?的小女孩们比她还?受用,捂住了唇,抑制着惊讶与震撼。手攥着别人的,就差兴奋地晃动,藏住的唇形是:呜呜呜呜!!!
干什?么!要不要这么浪漫啊!
送信人风尘仆仆而至,沈弥请人先带他去休息一下,用点热水、用点吃食,总不能叫人脚步不停地这就回去。
她跑回自己住的小帐子里,脚步有几分欢快和雀跃,走得比平时要快,看得出来,她很期待这一封远方?的来信。
信封上就有他的字,字带筋骨,遒劲有力。
一眼便能认出是他的字。
——写?给周太太。
她眼底一热。
周述凛真的很会,轻而易举地就能戳动人。
信号不好?、通讯不便。而他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寄来了一封手写?信,传递着他所有想说的话。
手写?信,应该是这个时代最高级的浪漫了吧。
沈弥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视线缓缓沉静。
[吾妻亲启。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结婚竟已有数月。
相?识数载,为婚数月,这么久以来,却很少与你剖白心迹。]
沈弥眼眶慢慢泛红,逐渐攥紧信纸。她往上望了望,试图逼退眼底热意。
拿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那条消息已经发送。至于是在他写?信前发过去的,还?是在写?信后?发过去的,不得而知。
山峦叠嶂,一望无边。
叫人生出难以逾越的渺小感。
她好?想见?他,可?是那股冲动又被眼前这道坚硬的屏障所拦下。
任凭那股冲动再如何激烈翻涌,她都见?不到他,也碰不到他。
眼底温热压不回去,还?是有一行泪落了下来。她闭了闭眼,有种?她这辈子可?能都拿他没?有了办法的感觉。
她所有的问题,他都已经在信中一一坦诚。
沈弥忽然将信纸压在桌上,拿过自己刚完成不久的领带设计图出去找那个送信人,衣袂翩飞。
——她也要央他做一件事。
回到北城后?,按照她给的联系方?式找人,把设计图交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办。
还?有一个叮嘱,就是要瞒着周述凛。
送信人欣然答应。他这一趟回程,也不算空手。
送信人又踏上了路途,翻越那重重山岭。
沈弥望着他的身影,站立了许久。
信中万千坦白,字字真切,是她见?过最真的周述凛。但唯有一句,蓄谋夺妻,他此生不悔。
连她都要气笑。
[平生所羡,又无力更?改的一件事,就是你与他青梅竹马。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幼一起长大的人,能是你我。]
瞧,妒意满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