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垂眸瞥他,“是怕我爷爷从墓里爬出来打你,是吗?”
元老别过头,臭小子总往他心疤上戳!
周末,天气难得的暖和一些。
祁连和元书湉驱车抵达陆家墓园。
保镖也驾车在前后保护。
陆家墓园修得十分气派,祖上几十代人都葬于此,显然陆家祖上也曾是大户人家。
将车子停好,祁连摸摸元书湉的发丝,温声道:“风大,你在车里待着,来过即代表祭拜过,我一个人下去就好。”
她有孕在身,他担心墓地阴气重,会冲撞了她们娘儿俩。
娘儿俩,让他心底一片柔软。
元书湉笑,“来都来了,不差下去见一面,走吧。”
她没怀孕,自然不怕冲撞。
祁连拗不过她,握着她的手,下了车。
保镖们七手八脚地帮忙拿着祭祀用品。
祁连抬手将她揽在怀里,虽然今天气温不太冷,但是墓地的风比城市的大,吹得她耳边散发乱飞。
祁连爱怜地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又将她肩上的披肩拿起来,将她的头和脸整个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元书湉心头暖流满溢。
幸福原来如此简单,一个拥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能让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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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你明明比我小八岁,却比我爸更疼我。”
祁连掀起大衣一角,将她整个拢进自己的大衣内,说:“老爷子是武帅出身,心系天下大事。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顾得了国,就顾不了家,别对他苛求太多,以后可以使劲儿苛求我。”
元书湉唇角溢笑。
从前他总说离开,得知她怀孕,他说的都是以后,他们的以后。
走着走着,祁连忽然松开元书湉,弯腰将她抱起来。
元书湉一惊,随即搂住他的脖颈问:“怎么了?”
祁连道:“你怀孕了,走多了路,累。”
元书湉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四十岁初为人父的男人都这样,小心过了头。
她才走了几十米的路,哪里会累?
来到父母的墓地前,祁连将元书湉放下,对她说:“你不用跪,站着就好,小心地上凉。”
他双膝跪下,望着墓碑上的父母。
照片用的是他们年轻时的照片,二人都是一身正气之人,父亲五官英武立体,浓眉大眼,颇有武将之威。
母亲五官柔美,目光明亮,是个端庄漂亮又浑身书卷气的美人胚子。
祁连长久静默地注视着父母的照片,一时心如刀割。
震灾之中,父母用自己的伤体护着幼小的他。
那是怎样一种折磨?
无尽的疼痛,极度的绝望,前所未有的煎熬……
只有爱能创造奇迹,父母对他的爱,创造了他生命的奇迹。
祁连目光沉痛,喊一声“爸妈”,双手撑地,开始给父母磕头。
忽听噗通一声,元书湉也跪到地上,喊道:“爸!妈!我和言承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