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算计人心这块,她还是得心应手。
时安夏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还是找个权威人士进来给众位解说一番。请兵部尚书宋大人上殿。”
很快进来一个人,那人却不是兵部尚书宋大人,“下官孟诚乃兵部侍郎,受宋大人之托前来详细说明东升门出现的意外情况。”
“今日寅时,我北翼武举科目演习,兵部尚书宋大人亲自带人考核,皇宫东南西北城防门内均布置有兵力。谁知一队人身穿夜行衣从东升门外直冲皇城,当时情况危急,宋大人迅速指挥士兵围堵拦截,同时命令武举举子协助防御抵抗叛贼。”
“如今东升门那,还血流成河,宋大人正在让人清理现场。如今知道的叛贼身份,有一千零六十一人是北翼人身份,另外六名则是宛国人。”
孟诚报告完以后就作揖出了大殿,还忙着呢,哪有空唠这十两银子的嗑。
转瞬间,大殿上又抬来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被皇太后下令关到李家地窖里的李长安。
李长安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然后跪倒在各位大臣面前,“我李家是罪人!我李家是北翼的罪人啊!”
他哭着将吉庆皇太后勾结叛军,勾结宛国人的事和盘托出。
这是李家人!这是李家人的证词!‘
人证,物证,皆齐。
“李长安!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不得好死!”吉庆皇太后双手紧紧抓住袍角,全身的疼痛不如心里的绝望来得猛烈。
李长安含泪点点头,“我们李家的确不得好死!欺男霸女,私吞官银,扮成山贼抢劫救灾银!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尤其是你这个一国太后,甘当卖国贼!你图什么?你一个大半截儿都埋在土里的人了,你说你图什么啊!”
皇太后猛拍扶手,“住嘴!住嘴!哀家长命百岁!哀家要活得长长久久!哀家是有大功德的……人……”
她闻着浓烈的臭味,看着脓水流到了地面,忽然好生难过,眼泪蒙上了双眼。
她是怎么过成了这副模样?她分明应该坐在龙椅上,接受朝臣跪拜。
可为何,人人忤逆她。就连她李家的人也要如此背叛她?
败了!败了!兵部!兵部控制了东西南北门!
对,本来就应该是兵部控制东西南北门。宋兆昌说好把几路兵马全放进皇城,且当时收了她李家整整十箱金条的贿赂啊。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这姓宋的老小子黑吃黑!
怪不得时安夏夫妻俩来去自如,怪不得齐公公毫发无伤,怪不得……可有什么用?
吉庆皇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全身都颤抖起来。
如果……如果……会不会明德帝的死也是假的?
她这想法刚一升起,就不由自主哈哈大笑起来,面容扭曲得仿佛夜叉,癫狂暴怒的目光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她的笑声尖锐而刺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便哭着喊,“明德帝,你出来……出来……”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连影子都透着无尽的光辉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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