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天庭与凡灵

顾安带着沈真丶无道仙，很快便来到大凉妖皇的婚宴广场上，此时，广场上一片狼藉，空中还飘飞着彩布。

天灵神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下方的顾安三人，他的神色是那麽的冷漠。

沈真看着他，暗自心惊。

这就是天神吗？

明明面容丶身形没有任何变化，但散发出来的气势截然不同。

即便以她如今的修为面对天灵神，也情不自禁的诞生一种敬畏情绪，这是凡灵面对仙神的感受。

很难想像，这样的存在竟然会堕入轮回之中。

无道仙面对天灵神的注视，头颤动得更加剧烈，他甚至不敢去面对天灵神的目光。

「原来如此，吾以前见过你，之前便觉得那些家伙并非真身。」

天灵神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语气高高在上，充满威严。

顾安看着他，问道：「这些轮回的经历可有你感受到什麽？」

天灵神面不改色，道：「吾知晓你想做什麽，希望吾能懂得凡灵的经历，让吾怜悯凡灵，你以为这样的经历，吾没有过吗？」

顾安虽然搜查过天灵神的记忆，但涉及天庭的部分全是空白，所以他对天灵神的了解不够完整。

「在成为天神前，吾等都会经历轮回之劫，天庭并非让吾等怜悯凡灵，而是让吾等清楚仙凡之别，你帮助凡灵，他们确实会感激你，可若是你一旦停止帮助，哪怕你什麽也不做，凡灵也会憎恨你，认为他们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

天灵神的语气愈发地冰冷，甚至透露出对凡灵的厌恶。

「仙神创造天地，是为了悟道，而天地却孕育出苍生，这并非仙神本意，可仙神没有抛弃苍生，而是创造天道，让苍生更好的生活，仙神甚至传授修仙之法给诸天万界的苍生，可换来的是一场场以下犯上。」

天灵神的话让沈真受到冲击。

她没有质疑，因为修仙者都有这样的野心，只是她从未以仙神的角度去考虑这些问题。

天灵神盯着顾安，道：「你觉得你所做之事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掩盖你对同族的同情？倘若你成为仙神，你还会如此吗？」

顾安回答道：「这世上确实有很多事难分对错，但你要说仙神创造了一切，那就未必，这大道是你们创造的吗？天地孕育苍生，是你们的选择吗？你们只是走在前面，想阻拦后来者达到与你们一样的高度，还一口咬定是我们不懂感恩，不知修仙之难，不够努力，你们可以这样说，可若是你真这样想，那未免太可悲了。」

沈真不由看向顾安，眼中满是异彩。

她就佩服顾安这一点，永远不会被迷惑。

无道仙也看向顾安，他听到的是顾安对天庭的不屑。

这小子未成过仙，却对仙充满不屑？

哪怕无道仙已经背弃天庭，但他对天道仙位是敬畏的，若是可以，他还要成仙。

天灵神听到顾安的话，并没有生气，不过从他眯起的双眼来看，他心里也有波澜。

「你以为不杀吾，就能延缓天庭对天灵大世界的关注，那你想错了，事实上，并非吾执意要灭天灵大世界，而是此界必须亡，这是天庭下达的天令，吾虽然在意那件至宝，但不可否认，吾延缓了这片大世界的生存寿命。」

天灵神缓缓说道，目光始终没有偏离顾安。

顾安嘴角上扬，道：「我确实忌惮天庭，但你也不可否认，我让你活下来了，本来以你我的立场，你本该灰飞烟灭，或者永世承受轮回之苦，而我现在让你有了与我对话的机会，我也放任你创造先天仙神。」

天灵神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没想到自己隐蔽算计被顾安看在眼里。

此人的道行究竟有多高？

顾安看着他，问道：「不知仙神是否能私自生下先天仙神。」

天灵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果然！

顾安只是试探，先前他便疑惑过，天灵神能生下先天仙神，为何天灵神不打造出一支仙神大军来？

很明显，天庭不允许这样的行为。

成为天庭仙神，虽然能长生不死，可也会失去很多，尤其是自由。

「你让你的孩子蜕变成仙神，应该不是为了报复我，而是为了逃避天庭的清算。」

顾安继续说道，旁边的无道仙张了张嘴，想提醒顾安，但见他有恃无恐，只能按捺住心悸。

事实上，整座妖城已经被顾安的道意笼罩，不怕泄露什麽。

天灵神眼中闪过异色，他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你希望吾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