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尾随至此的罗栗。
在车库看到单以隽被掳走,罗栗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正好单以隽反抗的时候弄掉了车钥匙,罗栗省去了叫车的麻烦,直接自己开,循着小地图上的红点找到了这里。
许是捉到了单以隽,韩宇雷就飘了,或者是他根本不觉得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就没把车子开走,一辆银色面包车和一辆黑色的轿车,就这样明晃晃地停在废弃工厂大门口。
罗栗没有轻举妄动,他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好车,又报了警,发了定位,才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工厂空旷,一点点声响都能被无限放大。
罗栗一进来就听到头顶上有动静,立刻上楼,看到了单以隽和打手们对打的画面。
那时候其实已经接近了尾声,地上躺了四个,单以隽正在一对二,而韩宇雷则在一旁观战。罗栗的震惊只有几秒,很快回过神,拿着手机拍了一段视频作为证据。
韩宇雷的脸清清楚楚地被手机记录了下来。
罗栗没想过要冲出去助单以隽一臂之力,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冲出去不被当做人质就不错了。
毛球适时提醒:【还可以兑换道具哟,积分管够。】
罗栗恍然,可等他找到□□并兑换出来的时候,单以隽已经把人都解决了,连韩宇雷也没例外。
“……”罗栗默默地将□□还给毛球,走了出来。
然后便是单以隽的怒吼。
“我看到你被掳走,怎么可能坐得住,不过你放心,我到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罗栗赔笑。
单以隽现在四肢无力,刚才那一声又消耗了他不少力气,只能由着罗栗将自己的胳膊驾到他的肩膀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小心你的伤口。”不忘提醒。
“小心你的伤口才对。”罗栗瞪着他另一条手臂上的刀伤,虽然没伤到动脉,但也流了不少血,袖子都被红色浸湿了,看得触目惊心。
单以隽虚弱地笑道:“都是皮外伤而已,回家喝点补血的就都补回来了。”
两个人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无人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韩宇雷被电击棍击中的时候往边上躲了一下,因而只昏迷了几分钟就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单以隽和罗栗相互扶持的场景,只觉得喉头一甜,悄无声息地爬起来,抓住掉落在不远处棍子。
单以隽感到有破风声音从后方传来的时候,已是躲闪不及。
他下意识护住了罗栗,脑袋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韩宇雷举起棍子,又是第二记落下,单以隽身体一软,罗栗被他压弯了腰,半跪在地上,余光扫到一双穿着西裤的腿,立刻从系统空间拿出军刀,狠狠往上一划。
“啊——!”韩宇雷一声惨叫,抱着腿倒在地上。
单以隽从罗栗背上滑落,罗栗下意识要扶,手一动却按到了一个黑色的器械,正是电击棍。他顿时顾不上单以隽,抓起电击棍,扭头就往韩宇雷身上捅,渗人的电流声响起,韩宇雷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浑身抽搐,直到他翻起白眼,毛球也在脑海中喊叫,罗栗才恍惚地松了手。
毛球:【罗!你疯了!会死人的!】
罗栗抹了把脸:【抱歉,我刚才有些控制不住。】
他重新去看单以隽,单以隽脑袋上那一下可不轻,是他身上最严重的伤,破了口子,正在汨汨淌血。罗栗呆了呆,下意识要用手去捂伤口,碰到他头发时又猛地停下,眼睛慌乱地转了转,忽然掀起自己的衣服,开始拆解腹部的纱布。
由于刚才的剧烈动作,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已然迸裂,血迹透过厚厚的纱布映了出来,罗栗却顾不上那么多,双手微微颤抖着,将纱布一圈一圈地解下来,只留下一块药棉,扶着单以隽的脑袋将纱布按在伤口止血。
【罗……】毛球的声音也颤抖了。
他很想说纱布也是可以用积分兑换的,但现在的罗栗显然是听不进去的。
罗栗将一半的纱布团成团,按在伤口上,另一半在脑袋上绕了两圈以作固定。无视腹部已经浸透衣料的血迹,他反手将昏迷不醒的单以隽背到身上,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昏迷中的人往往比醒着的更沉重,罗栗感受不到痛觉,失血过多却让他变得虚弱,从二楼到一楼不过几十级台阶,他却一脚踩空,两个人齐齐滚了下去。
罗栗的脑袋晕眩了一阵,不能久留的念头让他硬撑着没有晕过去,深吸两口气,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将单以隽背到了背上。从楼梯上滚下来,倒是省了他下楼的时间,罗栗自我安慰着,一路半拖半背地将单以隽夯上了车。
警察还没来,他们却没时间等下去了。
罗栗发动车子,开回了医院。
车子横冲直撞地停在了急诊大楼的门口,车轮子都差点滚到台阶上,罗栗顾不得向受到惊吓的人群道歉,扶着车身走下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一眼就看到了满脸血的单以隽,自然也不会错过罗栗那一身血。
见单以隽被抬上担架床,罗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长吐了一口气,倒在了一旁正要给他检查的医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