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不能让哱拜跑了!(1 / 2)

晚明风华 戈昔 6397 字 3天前

第222章 不能让哱拜跑了!

朱寅知道历史上的曹文诏是大同人,年纪也差不多,那麽就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个曹文诏,我想亲自见见。」朱寅说道,「一个年仅十六的士卒,

能斩杀几个蒙古骑兵,可见其勇猛。」

这可是明末良将啊。朱寅当然不会放过。

朱寅一道令下,一个身材魁伟丶相貌堂堂的少年就被带入军帐。

这少年士卒看到满帐将领以及身穿绯红官服的朱寅,神色很是紧张,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跪倒,声音有点发颤的说道:「小人骑兵士卒曹文诏,即见抚台相公!」

曹文诏岂能不激动?召见他的不仅仅是抚军相公,还是文曲星君转世的稚虎先生啊。

他老家附近,就有一座神童庙。

「起来吧。」朱寅蔼然笑道,「站着回话便是。」

「谢抚台相公!」曹文诏神色一松,叩了个头起来,腰身微弯的束手而立,却仍然难以掩饰那种英姿勃勃的气概。

好一个英武少年!

朱寅见之心喜,说道:「你弓马娴熟,精通骑射,武艺高超,听说已经是十人敌,真乃将种也。我有心抬举你,做个士卒的表率,可识字否?」

曹文诏叉手道:「回相公话,小人只读过五年社学,也就能识全千字文而已。」

「识全千字文?暂时够了。」朱寅点头微笑,「你在士卒之中,叙功为第一,我就为你释褐,表奏你为试百户,委任你为抚标骑兵哨长。」

朱寅已经抽选三千兵马,作为自己的巡抚标营,其中骑兵千人,分为八哨。

按照他的权力,保举有军功的将士,品级千户以下兵部立授,实职把总以下可直接委任。

曹文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举自己为试百户,委任哨长?

自己一下子成了统领一百多骑兵的哨官儿?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小人曹文诏,谢抚军相公抬举!」曹文诏再次跪下,「咚」的一声猛磕一个响头,然后抬起脸,额头上还沾着一颗小石子。

之前还是一个骑卒,这一下子就是试百户丶实授哨长!

曹文诏心中的感念和激动难以言说,浑身热血沸腾。

「小人曹文诏,愿为恩相效死!哪怕肝脑涂地!」

所谓恩相,并非贵人是宰相。

「起来,起来说话。」朱寅一副清贵文臣的派头,「不是为我效死,是为大明效死。曹文诏,你可有字啊?」

曹文诏心中大起知遇之感,叉手道:「回恩相话,曹文诏乃是一介士卒,不敢取字。」

未黄关道:

:八文入已能元宁:小

七于,部本台航技广子如何?」

曹文诏大喜,俯首道:「文诏谢恩相赐字!」

诸将见状,都不禁感叹曹文诏好命,居然受到朱寅赏识,不但立刻军前提拔,还承蒙朱寅取字。

有这一段机遇,今后曹文诏就完全能以朱寅门人自居,就算有了靠山啊。

朱寅沉吟一会儿,说道:「你名诏,诏者告也,就叫德谕吧。」

曹文诏欢喜无限,(「谢恩相!」

朱寅随即对康熙道:「赏德谕铁甲一副,河西马一匹,奶糖一斤,上等倭刀一口。」

康熙领命道:」「诺!」

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了。朱寅轻而易举的就收揽了曹文诏的忠心,得其效死。

等到曹文诏千恩万谢的退下,朱寅又道:

河套已经回到我大明之手,除了建城驻军,还要移民实边。可是百姓安土重迁,就算朝廷下诏,少不得也会有苛政之嫌。」

「以我看,那两万七千被解救的汉人农奴,既然已经在河套多年,那就乾脆留在河套,为大军屯田种粮。」

河套的板升庄园,乃是漠南最肥沃的耕地,就分给他们耕种。每年的田赋不用上缴国库,直接供应驻军。如此一来,他们有了生计田亩,驻军有了军粮,军民还能一起守卫河套,岂不是一举三得?」

戚继光笑道:「是一举四得。抚军忘了,这些人都是青壮,农忙时种田,农闲时可以训练。他们虽是汉人,可久在河套,善于骑马,起码能编练几千人的乡兵。」

两人一唱一和,就又决定了一件大事。众人也都没有意见。

朱寅这次给了郑国望和郝运来脸面,装模作样的询问两人是否赞同。

两人虽然对朱寅不满,可也只能赞同。因为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他们犯不着为反对而反对。

但郝运来还是刷存在感的说道:「抚军,诸位,我等商议这麽多,乃是权当朝廷同意收复河套的情况下。可万一-朝廷不愿收复河套呢?谁能保证陛下一定会同意?世宗朝的故事,抚军和诸位应当知道罢?」

众人闻言,都是眉头微皱。

郝运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是皇上放弃河套,这些商议就全无意义了。

皇上不是干不出来。而且皇上就算同意,也有可能变卦。

朱寅眼晴微眯。虽然他早就在运作收回河套的舆论,这次郑国望也答应暂时合作共同说服万历,但以万历的性子,难保不会变卦。

他可是老道士的孙子。

当年,老道士在曾铣和夏言的再三谏言下,本来准备答应恢复河套。

可是此时陕西澄城发生山崩,老道士以为是上天在警告自己,加上很多大臣反对,老道土就认为收复河套断不可行。

然后还以此为罪名,无耻的杀了主张收复河套的曾铣。

实际上,陕西澄城到底有没有发生山崩,为什麽发生山崩,还不是反对复套的官员上奏的?

嘉靖这种只有小聪明全无大智慧的人,又知道什麽呢?

就这样,河套成为明朝九边的最大漏洞,持续不断的为明朝放血。

郝运来继续说道:「太祖《皇明祖训》说,地广非久安之计,民劳乃易乱之源;太祖还说,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戎,

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太祖的祖训,就是不得开疆拓土,是不是这个意思?」

朱寅神色淡漠的说道:「的确是不许开疆拓土。郝道长的意思是,朝中会有反对收复河套的大臣,拿着《皇明祖训》说事,要求陛下放弃河套?」

朱寅当然知道哪些人一定会反对收复河套,一是顽固不化的保守派,二是出关走私的既得利益者。

「然也。」郝运来点头,「若有朝臣拿《皇明祖训》中的这段话来说事,陛下也可能会放弃河套。抚军别忘了,我等这次出兵是为了平叛,不是为了收复河套!」

「平了叛自然是功劳。可是收服河套,在陛下和某些大臣看来,或许非但不是功,可能还是罪过!」

「这乌梁素海大捷,也可能不但不会赏赐,还会是我等的罪名!」

郝运来虽然和朱寅不对付,可他也是收复河套的参战者,当然希望皇帝同意收复河套。

在这一点上,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利益一致的。

众人都知道皇帝的脾性,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发生。

戚继光冷哼一声道:「郝道长的担忧有道理,绝非杞人忧天。不过,就算有人拿《皇明祖训》说事,也不能针对河套。为何?因为收复河套并非开疆拓土,而是恢复失地!」

「太祖丶成祖时,河套还在大明手里,还属大明疆土。如今只是重新拿回来,这是开疆拓土吗?太祖固然说不能再开疆,却没说不能收复失地!」

朱寅笑道:「大将军一语中的。诸位,拿回河套不是开疆拓土,并未违反《皇明祖训》。若是有人否认我等复套之功,咱们就是这个道理,管教他们无言以对。」

众人都是点头,心里踏实了很多。

可众人也都清楚,此事蒙古人必然会派出使团入京,对朝廷软硬兼施,

要求「归还」河套。

陛下和朝廷,不是没可能为了安抚蒙古诸部,贪图省事的放弃河套。

朱寅心中冷笑。

收复河套可以没有功劳,可放弃河套绝对不行。

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