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丢了几瓶水给他们,几人叽里呱啦,讲着朝鲜话,使他摸不着头脑。
好在带头的金大钟会说国语,憋出一句整脚的:「谢谢你。」
十分钟后,面包车刹停在湾仔道的鸿运酒家门前。
金大钟拉开车门,腰后别着黑星,带着八个族兄弟下车,大步直奔酒楼。
今日,午时。
陈耀兴宴请湾仔道的老板,希望稳住地盘上的生意。
靠向老忠的场子,只是一点小利益,但和记好几个字头,都已跟老板们眉来眼去。
要是让和记把地盘抢走,干掉神仙棠都拿不回来。
新记招牌还是管用的,很多老板碍于情面,都前来赴宴。席上,陈耀兴又许诺一些好处,兼以恐吓,老板们都不敢拆台。
五名新记打仔在酒楼门口站岗,看到有九名延边仔下车,一时间都没有动作。
只因,金大钟一行人,个个都头发打结,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还有补丁。
港岛的古惑仔,不说人人名牌傍身,穿金戴玉,但捡泄水吃都不至于饿的像个乞弓。
直到金大钟脚步匆匆,赶到酒楼门前七八米的距离。
五个新记仔才嗅到硝烟味,连忙把手搭腰,按着刀柄叫道:「酒楼停业,恕不招待!」
「西八!」
金大钟加快脚步,借力一跳,双膝压垮一个新记仔。
「膨!」
他伸出两指,扣进新记仔的眼眶,街头立即响起嘶声惨叫。
馀下八名延边仔,早已乾净利落的割断四人喉咙。
在酒楼门口的门岗打仔,拳脚一定是犀利,但身上都布火器。
打仔们的惨叫声,已是给楼上预警。
陈耀兴喝的已有七分醉意,顿时惊醒,起身接过细佬鸡糠递来的枪,用力抽响枪膛,黑着脸,
举枪瞄向楼梯。
三名在二楼小桌坐着的枪手,纷纷拔出武器,赶到楼梯口,扼守好通道。
「砰砰砰.....·
一楼大厅,枪声已经连串响起,十三名刚有动作的保镖,便在一阵激射中倒地大半。
延边仔都有两个中枪,一个打中要害,摇晃两步,摔倒在地。
一个忍着枪口,没有管一楼剩下的人,跟着族兄直接往二楼冲。
只见,延边仔们根本不考虑战术,一前一后,依序冲上楼。
速度很快,但非常暴露。
「砰砰砰。」
楼梯口的三名枪手,见到人数不少,又来势汹汹,急忙扣下扳机,清空弹匣,把通道中的人射倒。
但倒下三个人,馀下五人踏着尸体,迎面交火,一路往上莽。
金大钟身先士卒,身中五枪,第一个就死在战场。
他至死都没忘记大伯的话。
「延边人在港岛不好混,做杀手都是要有名气的。」
「大圈帮的人够狠,人人都找大圈帮,延边人只收大圈帮一半的钱,但永远接不到大生意。「
「这次机会难得,有大字头请我们做事,一定要把延边人的名气打响!」
「往后,延边人的命才会值钱啊.
他们九个人都是安排好后事,带来全族寄托来港,只为杀身成仁,造福家族,
这个世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困境。
杀手都分三六九等,卖命都有高低贵贱!
前边三个人倒下去,后边三个又往前冲,直到最尾两个人,冲到楼上,一眼认出陈耀兴,将枪口转过,扣下扳机。
「砰砰砰!」
陈耀兴开枪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