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凶恶太后与无辜侯爷(2 / 2)

刚准备换上夜行衣,便动作微微一顿,察觉到窗外有人暗中偷听。

他不动声色在方案前坐下,正欲提笔写诗,哪成想身旁的太后当即就扑上来,顿时香风扑面。

赵无眠知道屋外有人,也没想到太后会忽然跟欲求不满的欲女一样朝他扑来,他唯恐伤了太后,不敢用力,便听当一声。

太后双手按着赵无眠的肩膀将他扑倒在地,双膝抵在赵无眠大腿两侧的毯子上,以这种半跪坐的姿势压在赵无眠身上,乌黑秀发垂在赵无眠脸上,因为动作在激烈,本就绷得紧紧的胸前衣襟都以肉眼可见的弧度抖了好几下。

看得赵无眠眼眶直跳----照理说衣物不合身,导致身前太紧,是不可能这麽抖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

太后娘娘太软了·——

虽然姿势暖昧,但太后俏脸微冷,低声解释道:「有人在窥探,别让他起疑——...」

赵无眠眉梢轻桃,太后居然也能发现-----既然如此,那定然就是屋外那人故意如此,想引他上钩?

不用想,屋外那人待会儿定然会弄出点动静,将赵无眠引去什麽地方-此刻会这麽干的人,只有幻真阁中人。

他原先还想慢慢潜入,如今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演戏就演戏,何必如此?这儿又不是青楼··-哦,好像就是青楼。

简单一句话,太后便回忆了下《后宫秘史》的情节,而后轻咬下唇,眼神水波流转,唇齿轻开,好似低吟浅唱,「侯爷真是急色,才进房间就要换衣~」」

那甜腻妩媚嗓音听得赵无眠骨头都酥了,顿感苏小姐和太后在这种闺中之事相比,虽然经验更多,但太后明显是天赋型选手。

但太后的小脑瓜果真聪明,她如此做,其实就是因为赵无眠脱了衣服。

她是担心屋外那人瞧见赵无眠换夜行衣,从而猜出赵无眠的目的,所以才急中生智-只是没想过,屋外贼人就是刻意引诱赵无眠,明显还是江湖经验不足。

短短一句话赵无眠便理清了太后的想法,他当即准备抚上太后的水蛇腰继续演戏,却看太后当即凤目一冷,意思约莫是你敢碰本宫,那这戏本宫可就不演了!

也是,太后虽然姿势暖味,但两人却也没碰着什麽地方。

但赵无眠瞧见太后冰冷眼神,却依旧扶上她的小腰,乃至微微用力,反倒将太后压在身下,太后原先双膝抵着地毯,如今身形翻倒,便成了环着赵无眠的腰。

「呀一太后再也淡定不得,凤目猛然瞪大,俏脸羞红又含着煞气,正欲发怒,便听赵无眠传音入密道:「贼人正准备往屋里看,再用刚刚那姿势,太后的臀型指不定都要被看见。」

臀型!?什麽粗鄙之语?而且本宫穿的这麽厚,那贼人能看见什麽?你以为这还是在坤宁宫,本宫就穿一条红裙?

这话其实不假,太后打扮严严实实,别说贼人,就是赵无眠都看不太出什麽。

但太后眼看赵无眠脸色认真,不似作假,又想赵无眠这也算维护她的清誉,

也便消气·-就是这姿势在《后宫秘史》里,好像叫「盘龙入凤」?

而在屋外,那华服男子宛若壁虎般倒挂在窗户旁,听到屋内动静也是一愣,

便用手指在窗纸上轻轻捅了个小洞,往里看了一眼-·--模模糊糊只能瞧见赵无眠的背影,应该是把侍女压在身下的姿势,除此之外便什麽也瞧不见。

华服男子微微摇头,扫了眼便收回视线。

暗道这堂堂未明侯竟是如此色中饿鬼,果然温柔乡英雄冢,不过赵无眠打了那麽久,此刻享受享受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说不定还能用美人计争夺青玉佩?

思绪一转,便看赵无眠当即回首,冷声道:「谁!?」

那华服男子冷冷一笑,可算是察觉到我了,他当即双足一踏墙壁,趁着夜色,朝黑擂入口飞掠而去。

「快,快带我一起追他!」太后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什麽暖昧姿势,连忙推了推赵无眠的胸膛,嗓音兴奋,「侯爷可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此地,说不定是我同侯爷出宫的事被谁走漏消息,这便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太后的脑袋的确很聪明-—··.可惜都用来捉弄赵无眠了。

不过赵无眠也是这麽想,无论把太后交给谁保护,都不如他自己贴身护持。

他当即拉上自己脱了一半的百袍,而后抱起太后,自窗口一跃而下。

眺望四周,眼看一华服男子朝着侧楼逃遁,他脚步当即轻踏墙面,身形向侧边爆射而出,紧跟那华服男子身后。

侧楼旁一不起眼的角落,修有一扇小门,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大都是武者。

这地方依靠梧桐树的掩盖,十分隐秘,若是没这华服男子的指引,赵无眠若想一寸寸搜寻过去,恐怕得花不少时间,

那华服男子回首看了眼,赵无眠抱着那侍女尾随在后,速度不快,明显是因为抱着个女子的缘故。

他心中冷笑,还真是色中饿鬼,追个人还不忘带着女人,还怕有人谋害他的侍女不成?

他收回视线,轻松落在小门之前,便要入门,既然已经将他引诱进黑擂入口,那之后就该轮到愁满江登场,已经没他什麽事了。

便在此时,华服男子身后忽的响起一道令他头皮发麻的刀鸣。

呛铛赵无眠眼看目的达成,这男人已经带他来至黑擂门前,当即不再留手,身形在掠过一颗梧桐树时,长靴瞬间在树干上猛然一踏,整个人瞬间破空而出,速度拔高数倍不止,横刀顺势出鞘。

初春梧桐,满叶枯黄,点翠稍显,此刻一踏,漫天落叶宛若雪花垂落而下。

一道刀芒瞬间在漫天黄叶中掠过,黄叶本就乾枯极脆,劲风稍微凛冽些便将其撞的粉碎,而后这些碎屑又被掀起的劲风所裹挟,沿着赵无眠身形冲过的方向席卷,近乎成了一道由枯叶碎片构成的横向龙卷风。

噗那华服男子脸色惊悚,刚回首看来,横刀便已经来至近前,在漫天枯叶中刺入他的心口,而后气势不减,就把华服男子钉在门上!

华服男子一口血当即吐出,眼神极为错愣望着近前的赵无眠,赵无眠速度忽然拔高,明显就只是想利用他找到黑擂位置。

但这是什麽速度啊!?

赵无眠一手抱着太后娘娘,一手握着横刀,没有和这家伙多言的打算,因为太后娘娘在怀,他唯恐吓到她,因为淡淡拔出横刀便乾净利落一剑封喉,收刀入鞘,并未直接砍了此人脑袋。

太后缩在赵无眠肩窝,半点不怕这血腥场面,反而眼神亮晶晶望着赵无眠的侧脸。

好刺激!

刚刚赵无眠一脚踏在梧桐树上,一刀砍出的场面,当真刺激,太后娘娘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心尖跳个不停——-真想再体验一次。

不过单这一刀,太后娘娘就能看出赵无眠的实力比起当初独闯大内可是不知高了多少。

但梧桐苑可不止只有这几人,此刀一出,院内那些行人当即面露错愣,

「杀,杀人?在这种地方杀人!?」

「这家伙不要命了?」

错愣间,却看人群中突然冲出一波人站在赵无眠身后,应该是这刀客的人。

姬剑鸣高大身形穿着文士白袍,脑袋上还挂了个文士帽,怎麽看怎麽滑稽,

他朝赵无眠行了一礼,压低声音道:「侯爷,如今这是?」

赵无眠轻轻抬手,「计划赶不上变化,想暗中查那是不可能了,不过贼子引我前来,明显是黑擂内对我有埋伏------贼人就在黑擂,你带人封锁黑擂四处入口,我下去一探究竟,在我出来前,谁也别放出来。」

姬剑鸣当即被吓了一跳,「哎呦我的侯爷啊,您明知下面有埋伏,何不让我等下去查?」

赵无眠看了姬剑鸣一眼,「黑擂看客,定然有不少达官显贵,有些事不上秤没有四两,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这黑擂毕竟见不得人-—----以官身下去查,一旦捅出这些达官显贵的身份,你是想让朝中动荡吗?」

姬剑鸣微微一愣,赵无眠所言在理,一旦把这些达官显贵的身份捅出来,为难的反而是洛朝烟。

罚还是不罚?

若是不罚,那朝中威信何在?

若是罚,这麽多人,全罚了,反而对洛朝烟不利,别忘了她才登基没几天,

在朝中压根没站住脚。

这黑擂毕竟是灰色产业,但朝廷又挺需要这麽个东西。

真捅出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为了一时痛快,自然可以下去查,但事后还是要洛朝烟来擦屁股。

太后看了赵无眠一眼,暗道难怪洛朝烟为了他宁愿背上无德之名。

这两人对待对方都是掏心窝子的好。

「属下如今只是侯爷门客,绝非侦缉司捕头。」姬剑鸣只得颌首,领人封锁黑擂入口。

太后担心赵无眠把她一个人扔外面,便小手在腰间一探,竟是拔出一柄软剑,她朝赵无眠认认真真道:「我也会武功奥。」

赵无眠稍显无奈,也是拿太后没办法,微微颌首,两人便一同入了地宫。

而地宫之内,李京楠给愁满江传信后,愁满江便纵身一跃,直接跳上黑擂之上,只看刀光一闪,还在台上争斗的两名江湖客瞬间尸首分离,全场皆寂。

愁满江淡淡道:「愁满江-————-谁敢与我一战?」

愁满江此次任务其中之一,就是为了试探出赵无眠的实力,倘若赵无眠实力不如他,那直接借着这机会,联合台下李京楠杀了赵无眠,夺了青玉佩,便可扬长而去。

出身黑擂这种地下产业的武者不似梧桐苑的护卫与其馀达官显贵的门客,他们有几个人会一看赵无眠和人厮杀就连忙冲上来帮忙?顶多就是看赵无眠快被打死了才过来护他条命。

因为一旦上擂,便是自愿签了生死状,也就是公平竞技,一打一。

而以黑擂这地方的敏感性,愁满江等人也自知赵无眠不可能派几百官兵冲进来杀人。

所以在这地方开打,反而对愁满江等人更有利----毕竟只要愁满江试探出赵无眠几分实力,那李京楠当即就会毫不犹豫出手杀了赵无眠,这就占了一个信息差。

所以愁满江才说裴羽中虽是元魁,但压根就没混明白这江湖---这随意一举的门道细节,可是多着呢。

但话虽如此,愁满江这活儿,明显就是炮灰该乾的--但愁满江还是主动接了下来,他所求,不过『武道』二字。

既有强敌,怎会避开?

愁满江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纷,其实大多都在讨论愁满江是谁。

愁满江是江南一带的江湖客,在京师的确名头不太显,便有个年轻人红着眼上台,拔出长剑,怒道:「那两位兄台可还没分出胜负,你就偷袭杀———」

噗l

那义愤填膺的年轻人同样尸首分离,血洒擂台。

愁满江淡淡收刀入鞘,「还有谁要上台?」

场中寂静。

以愁满江的实力,还用得着打擂台赚钱历练?

这明显是来炸鱼的·——

便在此时,有位白袍公子抱着位风韵女子踏上擂台,全场又是一惊。

「这,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上台厮杀还带女子?」

「不要命了?」

「蠢货!」

愁满江眼神一凝,望着眼前男子,也是有点惊讶,「你还带个女子上台?」

白袍公子自侍女怀中取出横刀,朝愁满江微微一笑:

「我在这里,你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