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乃个玲珑光彩之地,安居坐禅之所,可惜来了猖兵恶卒,在这各处山窍里一通的抢杀,只把众鬼驱杀庵前,对着这庵里主人一阵娘的奶的呼唤着。
在庵门处,一裸着上身,围着个豹皮裙的鬼使看不下去,径直来到里屋,对着锦榻上的身影急声道:「这伙阴军已杀到洞里,请母亲予孩儿「煞丝拂尘」一用,孩儿定将他们赶出山去。」
锦榻上,有穿着桃红花袄,手中掐着一串小念珠的妇人,侧着一颗狰狞虎头,盯着那急哄哄而来的鬼使。
「不急,来者未必是敌。」
榻上那夫人掐着珠子,微开腥口,笑道。
鬼使泣声说道:「好母亲,山里辛苦操练的子子孙孙都快被冲杀乾净,这可是俺们鬼母洞的数百年基业,也是俺们立足岭中的根基啊!」
「好孩子,有稀客来了,还不出去迎客。」
那夫人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在庵外,夜叉钱庚一步步走来,拿着降魔铁杵,穿过庵外哭嚎的鬼群,站定在庵门前,看了一眼门匾上「神爽庵」三字,而后轻轻叩门。
「我家老爷前来拜山,望岐云夫人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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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一看!
夜叉钱庚貌似恭敬的说道。
庵里,鬼使出得庵门,对钱庚说道:「你家老爷是谁?有何倚持,敢如此拜山?」
钱庚看着眼前满脸怒意的鬼使,略一低头,掩饰自己面上的轻蔑,道:「听好了,我家老爷道号灵虚子,此次拜山是为鬼母洞洞主岐云夫人勾结铁背姑一事。
为使你等心中知道个数,故而先兵后礼。」
听闻此话,鬼使怒意更重,「胡说,你这」
话说一半,鬼使忽的想起近日岭南那生灵涂炭的惨事,后面的言语生生咽下,心神中的冷意直冒,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无措之感。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太平道将屠得十六万山蛮,所铸就的凶名早已震慑岭南内外,此刻的鬼使怒意早消,只剩了满心惧意。
「胡说,我家母亲何曾与铁背姑勾结,你家道将莫要血口喷人。」
本该是咄咄逼人的言语,出了口已变成没了骨气的软话,鬼使只觉得羞躁难当,可一想到那位太平道将的凶名,自己的腿脚直发软。
苦也,怎惹着这煞星上门,听说太平山还有个一般凶煞的罗姬,不知在不在岭南。
「请你家老爷进来。」
庵中,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钱庚微微颔首,朝着庵中拱了拱手,接着瞥了一下倚在门扉处的鬼使,轻笑了一声,朝这位也拱了拱手。
在外,收到回话的季明降下密云山一处空窍。
他自狭窄的甬道夹壁之间,闲庭信步似的走到那一座神爽庵中,看了挤簇在一处的鬼群,还有从庵上小心探头的脑袋,摸了摸面皮,心道:「我长的有这般吓人吗?」
「贵客,贵客。」
庵门处,一老鬼出迎,一路弯腰而行,至季明身前,道:「夫人已在轩中静候。」
季明随着老鬼入内,元神四处乱扫,暗道:「老友啊!老友!自亟横山外一别,已有许多年未见,我可甚是想念,此次一探鬼母洞,可全是为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