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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他九千岁 风烟挽 4396 字 1个月前

臣还是农夫?情不知所起,从来都不是看身份的。”

白青岫微怔:不同的,从一开始便是不同的。姐姐说的只是假设,更何况他喜欢姐夫,将那个喜欢的人代入姐夫,自然什么身份都能够接受。

可贺卿是宦臣,这是既定的事实,更何况对方是男子,而自己是皇帝,即便是两情相悦又能如何?他们不能三书六礼、没有三媒六聘,如今他只能保住贺卿的性命,再将对方像娈宠一样的拘在宫中,这是已经是自己能给对方的所有了。

情爱不能够分享,可皇帝又岂能无嗣?

白青岫之所以将贺卿放在了长生殿,是因为太后一直想除掉贺卿,前朝如何抨击贺卿可要将手伸到后宫来总是不简单的一件事,而太后想做些什么可就容易得多了,将贺卿安置在别处怕他出事,也只有这重重守卫下的长生殿安全。

不论是出于伦理还是纲常,白青岫都该娶妻生子,而不是在这里纠结贺卿的去留,以及那些本该遗忘的过往。

一开始的权宜之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已经有愧于天地,万物皆有阴阳,难不成他一个皇帝要为天下做个断了袖的表率?

届时朝臣如何议论?百姓如何看待?史书后人又如何评说?

自贺卿入狱起,时至今日他烦闷的都是同一件事,他其实从未记恨过贺卿对自己做下的那些事,甚至是可以理解的,那不过是自己否认内心难以自抑的感情的借口。

这样的喜欢有违伦理纲常,却也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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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贺卿的那些言语时他自然欢喜,可他是君王,又岂能屈居人下?他不愿去提起甚至于迫切地想要忘记的那段过往,却被贺卿一再提及,可即便如此白青岫也不能拿他怎样。

于是那日黄昏,他便说了句:“所以呢?

朕是天子,你不过是一介宦臣,你配吗?”

白青岫嘴上这样说,可他早已心乱如麻。

贺卿不喜甜,也甚少用糕点果脯之类的食物,可如今桌上的糕点却都已不见剩下了个空盘,也没有人进来收拾,便知那些宫女太监们怠慢了贺卿,连午膳未曾备下。

白青岫立时恼了,却说不清是恼怒贺卿还是那些个奴婢,于是未到用膳的时辰便传了膳,强迫贺卿用了许多后又将在殿外伺候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拨,那心情才算是舒畅稍许。

那时他便明白他是喜欢这个人的,极力否认也否认不了的喜欢。

“贺卿。”于是白青岫便将对方拥入怀中安寝,不论是气味还是温度都那样的令人安心。

贺卿的尾音上扬,下意识地应声: “嗯?”

白青岫微阖着眼睑,言语中有些疲倦的无奈:“你乖一些。”

你乖一些,不提及那段过往,我就光明正大地喜欢你,宠爱你……

或许对于白青岫来说,那段过往雌伏于人的旧事是他的逆鳞,是他不愿被人知晓的秘密,是藏在心底迫切想要忘却的伤口,是任何人都触碰不得的一段回忆。

他是君主,是天子,万人之上,又怎么可能雌伏人下,连他的喜欢和宠爱都像是施舍。

贺卿应道:“好。”

是夜,他们相拥而眠至东方既白。

贺卿倒是丝毫没有被囚禁的自觉,陛下日理万机,他也自得其乐,从犄角旮旯里掏出来册话本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