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一开始,江淮周同他说的那些话,就没几句是真的。
“你看起来似乎不是很高兴?”女皇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也对啊,这小子偷摸做了这么大一个局,真是一个字也没说给你听,叫你担惊受怕的,哎,这要是换了我,肯定也会很生气,回去就甩了他!”
沈枝雪没有回答女皇陛下的调侃,只是冷静的开口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呦,你这话,倒像是我与江淮周有什么奸情似的。”女皇捂嘴笑了一下:“不过我对小弟弟可没什么兴趣……”
“我说,他同您合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们抵达联邦之前,他就已经与您取得了通信,他从一开始就准备联合您,对抗费德尔是吗?”
女皇看着他,良久,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你怎么都不吃醋的?”
沈枝雪抿着唇没说话,只是站起来往寝殿门口走去。
女皇的声线瞬间低了下来:“站住,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既然您这里没有答案,我就去有答案的地方。”
“算了,早知道你这么没意思,就不逗你了。”女皇招了招手:“坐过来,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沈枝雪转身,却没有走回来,他站在门前,一身华丽的宫廷礼服将他的身姿衬托的挺拔俊朗,人造阳光洒下来,在他身上烘上一层暖光。
可他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暖和,只有冷,似乎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江淮周总是下意识的将他排除在外,不管是为了“不信任他”亦或者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此类的理由也好。
一次又一次的被蒙在鼓里,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真心实意的付出之后,回头就给他一个巴掌,告诉他一个非常难堪的事实——那就是他的谨慎、他的担心、他的纠结、他的痛苦,似乎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可笑的、无用的东西。
江淮周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连同他自已,他只不过是一颗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尽力表演的棋子,他想或者不想,他怕或者不怕,他难过或者是开心,都与结局无关紧要,他只不过,是在走江淮周给他编排好的剧本。
“他在什么时候,与费德尔分裂,选择同您合作?”
女皇轻描淡写道:“一开始。”
沈枝雪眯了眯眸子,开口道:“我不明白,希望您可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女皇思考了两秒,开口道:“你想知道多少?”
沈枝雪走上前来,幽蓝的眸子注视着她:“您觉得,我知道多少合适?”
“好吧。”女皇耸了耸肩,开口道:“不过,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可能会破坏我与江淮周之间的盟约,所以我希望你即便知道了,也得按照我们的剧本走下去,在事情未完成之前,不要叫江淮周发现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沈枝雪捏紧了拳头:“好。”
“其实从一开始,江淮周的选择就是我,皇室与军部相互制衡已久,本来相安无事,但是费德尔,他是一个疯子……他利用军部势力,在联邦进行大量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这件事情他做的很隐蔽,我们目前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因此很难凭借这样一条没有证据的指控将费德尔拉下马,所以江淮周选择了同我合作。”
“他帮助我把费德尔的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我联邦政治清明,而我答应他,一旦联邦局势稳定,我将作为他的后盾……和与帝国谈判的资本。”
沈枝雪沉声道:“所以,他在帝国的时候,就已经跟您联系过。”
“嗯,来联邦后,他被费德尔全面管控,不可能与我见面,所以他人还在帝国的时候,我们就取得了联系,并制定了一条计划。”女皇深蓝色的眸子落在沈枝雪身上:“你知道费德尔为什么要进行人体实验么?”
沈枝雪茫然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妻子。”女皇开口道:“我猜你听到的版本,大概是他的妻子在十几年前面临丧子之痛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对么?”
沈枝雪哑然:“难道这并非事实?”
“当然不是。”女皇脸色罕见的显得有些严肃:“其实他的妻子,是来自另外一位时空的旅行者,而且,公爵夫人一开始并非是费德尔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