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似宁远,浑身渡了珍珠似的光辉,但也在映衬下显得可口。随着姿态的调整,革带的边缘将皮肤磨出更深刻的暗红。
宁远似心疼,似玩弄。
那手指拨着革带挑起来,又骤然松落下去,然后沿着那道会回弹力打出来的红痕,轻轻抚摸。
“裴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宁远沿着肩膀的弧线上移,手掌落在人脖颈上,力道轻的似羽毛,“但我现在不想听——你好的太假了,裴迹,就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不用想,维持原状,很开心不是吗?”
裴迹只得点头,笑着吻他的头顶,“明泰在我名下,你哥都被我抽掉了一层真金白银,就连有为总的心血,那座金厦都要改名换姓,你也不担心?”
碍于良心,宁远很想试着担心一点儿。
但看到裴迹那种游刃有余的处理节奏,再想到宁川稀里糊涂的答话,他倒觉得,担心不担心,也不是自己能处理的。
谈到感情就要定论,想守着人过日子,想岁月静好;规划未来就必然勾出利益,这是裴迹的风格,和他惯常坚持的个性。
而宁远则不然。
他有自己的理想化的世界。将人和事任意的摆放,不受干扰和侵蚀。但凡添了个人的情感意识,每种被构造出的关系、事物,纯度和浓度都极高。
他把裴迹当作自己世界的一幅作品,任意涂抹、勾画、修改,然后据为己有。
和外界无关。
——然而,他从不曾受过风雨吹淋。
除了被授意的委屈,他几乎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所以他不怕失去,也难以预料什么东西不能被牢牢攥在手心——他不信,只要他抓握的够紧,谁能从他手里夺走什么。
除了那天晚上,他朦胧意识到,别人的裴迹太耀眼。
但那点危机意识远远不如裴迹更甚,忍辱负重来争夺资源才得以发家的人,从一无所有时,就知道,想要什么,不仅要争取到手里,还得想尽千方百计的……让失去来的更晚一些。
生意场,没什么永久的敌人,自然也无永久的爱意。
信任比爱还难。
——裴迹站在这样的境地里,仍然愿意,去眺望他的爱,远远的。
宁远不怕失去,但他怕。
宁远还没学会失去,但他学会了,那是他一路走来最恒久的课题。
所以,下一秒,他听见宁远轻快的声音响起来,“担心什么?赔了就赔了呗。反正,我也不懂做生意。”
与裴迹而言,每一分,都是他历尽艰辛赚来的。
买卖是,铜板是,爱情也是,他没这么洒脱的底气:没了就没了,失去就失去。
裴迹失笑,掐着人下巴去吻,骤然在心间掩饰那两寸失落。若是抛下他,这骄阳似的人也照样这等心性,如这般洒脱吗?
宁远不知觉的去回吻,安抚似的摸他后颈,趁停顿的间隙轻声道,“我有你,裴迹,我不担心。”
不等裴迹答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有你,不是吗?”
裴迹起了坏心思,旁敲侧击试探了一句,“要是没有我呢?”
可惜宁远敏锐了这一回,睨着他笑眯眯问,“你想做什么去?上次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心,你没有答……怎么?这么快,就要开始花心了?”
裴迹再度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