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谌醉舟的聊天对话停止在了周六。
周六中午吃完午饭,他跟谌醉舟约定晚上视频,但到了晚上,给谌醉舟拨通视频后却因为长时间未被接通而自动挂断了。
但当时佟绵并没有当回事,只当谌醉舟在忙没有接到消息,于是也没有一直打扰,打算等明天再说。
可到了明天,蒋志学突然对剧本有了新的方向,整个导演组的人一起绞尽脑汁讨论修改,在会议室里改剧本改后半夜才回到酒店,佟绵疲惫的两个眼睛都在打架,什么也没顾上倒头就睡。
直到周一,也就是今天,剧本更改的大体方向已经确定了,落在每个人身上便没了那么大的压力,空闲下来后的佟绵终于意识到,谌醉舟已经两天没回过消息了。
内心终于略过一抹不对劲,佟绵迟疑了一会,顾不上旁边的人还在跟他们讨论,摸出说几拨通了谌醉舟的电话。
嘟....
嘟.......
还是如同那晚上一样,铃声因为太久没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佟绵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几乎是瞬间之内,他的手脚变得冰凉,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冷汗。
拿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旁边的人发现了他的异常,停下讨论询问他怎么了,但佟绵置若罔闻。
他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
打了两次。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佟绵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喂,您好,这里是乡镇卫生院,患者还在昏迷中,请问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嗡——
刹那间,佟绵听到了自己脑子传来尖锐的嗡鸣声。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她说是哪......?
什么患者......谌醉舟怎么了?
接下来的通话,像是被人用毛玻璃隔在了他意识之间,浑浑噩噩的,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问出的医院地址,又是怎么跟蒋志学请的假。
在打车前往机场的路上,佟绵在手机上订了一班最近的机票。
关山坝地处偏僻,飞机没有直达的,下了飞机之后还要再转火车。
佟绵坐在最传统的绿皮火车上,随着每一节之间相连的车钩上下晃动。
他看向窗外,看到外面的景象由繁华逐渐变得荒芜,列车终于缓缓驶入了站台。
从火车站到关山坝还要再翻两座山,佟绵在出站口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一个愿意载他过去的人。
黑车司机叫价很高,但佟绵无暇顾及这一点,二话不说拉门坐上了车。
两个小时后,佟绵被山路颠簸得即将吐出来时,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幸运又不幸的是,他的手机在给黑车司机付完路费后就消耗完了最后一点电量,彻底黑屏关机了。
看着立在面前、简陋到甚至看起来有些肮脏的卫生院外墙,佟绵脸上的表情再度凝重了几分。
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乡镇卫生院里面走去。
找了半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