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明感觉自己的灵魂里好像也有一个旋涡一样的黑洞,有风灌进去悲泣,像他的潜意识在发声求救。
“岳鸣钦,谢谢你送给我的相机,”
那些照片,那些录像带,魏斯明用来记录长在荒野边的青苔,车窗上凝的霜,泡泡在太阳下五彩的光,等等等等,魏斯明不知道仅凭这些能不能填满这个黑洞。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在笑,
岳鸣钦喜欢看他笑,魏斯明在笑的时候瞳孔更亮,像清晨的第一滴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还学会了很多,比如说,”魏斯明转过身,“比如去他妈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
他虔诚许愿:
“希望明天地球爆炸。”
第27章 为了谁
幽浮打来一束青绿色的灯光,沈渡白攥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盯着杯壁上的碎冰。
alpha从来不喜欢喝酒,连带着也厌恶自己的信息素。很多个夜晚,他通宵看魏斯明的讲座录屏,三性生理的内容实在枯燥无趣,对alpha来说有趣的大概只是魏老师穿着一身正装,一笔一划地在黑板上写:信息素只与遗传有关,换句话来说,只因天定。
偏偏沈渡白最讨厌酒精麻痹大脑时一瞬间仿佛悬空的失控感,浓烈到辛辣的酒系信息素对一个逼迫自己保持绝对清醒理性的alpha来说不是天定的礼物,而是他无法摆脱的原罪。
所以他不断加重每次注射抑制剂的剂量,在易感期把自己一次次泡在冰水里,几近自虐的想要搓干净身上每一寸皮肤。
最为可笑的是他甚至从没标记过一次,身上层叠的针痕比岳鸣钦的还要更多。
“岳大公子不是还没回来吗,急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alpha轻佻地说了一句,沈渡白侧过头,留了心朝那边看去。
高级酒杯的卡座里围的都是有头有脸,身世不凡的alpha,说到底A市绝大部分资源都掌握在顶级alpha的手里,政商沆瀣一气,所谓的朋友圈早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定好。
沈渡白是个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懂得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alpha,虽然多年没有回国,但只要有利益关系存在,铺设的人脉网就不会断,酒局上打好表面关系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
“听说是赶回去参加葬礼了,毕竟岳鸣钦和我们可不同,人家是独子,”
这人微妙的加重“独子”的语气,酒吧里五彩的灯光一打,这群A级的二代alpha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听说岳家的那位很重视他,毕竟是s级alpha,十六岁就拿了冠军,人家当然不屑和我们打交道,”
“重视”另外一个alpha怀里搂着一个omega,低头猛的闷了一大口酒,咬牙切齿地说“能从四楼直接跳下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岳昂怎么敢不重视他。”
“疯子”,一旁的alpha勾肩搭背,跟着附和。
岳鸣钦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