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头出够没,快下来,我们得回去了。今天城里来了不少人,晚上兴许天宫有宴,你要是迟到了乱了礼仪,白长老定会责罚你,到时候可不要想些不成样的借口狡辩。”
白衡说不上来自己的酒是醒了,还是酒气愈发上头了。
他垂下眼睫跳下马车,准备目送着马车朝着原定的路线离去。马夫安抚了马儿,他掐了个咒,那匹疯马鼻孔出气,小声的哼了哼,竟然真被马夫哄好,小踏步地再度跑起来。
白衡是不想要他们走的,可他没什么理由,耍小孩心性般的嗤笑了一声,只有站在他身侧的江研能听到他刻薄的说:“等会可别再发了疯。”马车已经走了,一会儿就跑没了影。
江研觉得发疯的是白衡:“你今天疯够了吧,跟我回去。”
江研正憋着一肚子的话:“瞧你问的什么话,跟着魔域的车队来的,还是个修为低下的妖奴。要不是魔域大人物的姬妾,要么就是魔域准备送人的美人,你也不动动自己的脚趾头想想,这还需要问?”
白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眼睛里沉着一层霜,走得又快又急。江研怕他走丢,急急地跟上去:“……诶呦,师弟你又怎么了?”
……
这一切都与马车上的人无关,那马夫驾着马车往城外驶去,他们来的迟,恐怕已经没了好的房间。
这不关马夫的事情,他把马车停到了行宫的后侧。除却他们这一辆马车,前头还排着几十辆,这长长的一条望过去,距离轮到他们恐怕也还需要些时间。
马夫从晌午一直等到了傍晚,太阳西下,车轴慢悠悠地转动,这才轮到他们这一车。
偏门里站着的是几位身穿黑袍蒙着脸的魔人,魔化的程度都不高,修为也不过筑基上下。但这对与炼气修为的马夫来说,已经足够是想要他毕恭毕敬讨好的对象了,他点头哈腰:“神使大人。”
来这里并不是个秘密,几月前魔域搜集美人,说是要送与昆仑剑宗的尊者,讨他欢心。随即贴出了一张画像,这画像就是美人的标准。
几个魔人神色介是不以为然,这几日他们收了不少妖奴,来的人吹得天上有地上无,说得是那沈晏清第二,可细看,也不过尔尔。
马夫见这几个魔人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没有放在心上,他露出讨好的神色,谄媚的说:“魔使大人,您就看看吧,里面这人是我的弟弟,他与那画上的人物有十成十的相像,您就看一眼吧。要不是近来收成不好,我们一家人都要饿死了,我也不会要带着他来这里。”
其实马夫在说谎,马车里那人与他没有半分钱关系。这倒霉蛋是他闺女几月前在河边割猪草,捡来的。当时这小妖已经命悬一线,他闺女三十多了还没嫁人,本想等治好了这小妖的病就叫他入赘娶他闺女。
结果看到了魔域贴出来的画像,发现这小妖与那画像上的人物长得惊人的相似,便打上了别的主意,凑钱买了一辆车,带着人千里迢迢的从东海赶到这城里。他闺女也来了,只是还在城里的客栈等他领了赏钱回来。
听了他的这番话,为首的魔人戏谑的看着这马夫:“鲮鱼?”竟是一眼看穿了这马夫的本体。
马夫连忙点头:“对,我是鲮鱼族的,可车里的不是。”
“呵,这种资质低俗的小妖这辈子都入不了几位尊上的法眼。”其中一位魔使犀利点评道。
见魔使大人不吃这套,马夫连忙打开车门,他解释着:“我弟弟不一样,他不是亲生的,而且从小就长得好看。”
门开了,一位魔使上前,取下了车里那人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