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金欢喜除了担心付子衿的事情,就是担心她妈。
从“不结婚”到“喜欢女生”,在世俗的眼睛里,似乎没什么区别。
“关于你的事情,等你毕业那天,我们再谈谈,好吗?”
陈宝珠喝完了杯里的酒,冷静地开口。
金欢喜未战先降,蹲着走到她妈脚边,抱住她妈的小腿。
“妈妈,要是那一天金大富要打死我,你一定要救我。”
太过害怕,她颤颤巍巍、语无伦次,直呼了金大富的名字。
从小到大,只要金欢喜认为自己犯了错,都会事先打好预防针。
这一次也是如此。
陈宝珠倾身,摁在她的头顶。
“大喜,你要明白两件事。一,这不是错误的。二,等到你能为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时候,你爸也毫无办法,所以,努力长大吧。”
……
金欢喜从未想过,“为自己负责”这件事,会来得如此之快。
高一的下学期结束的时候,金欢喜成功考入10班,三姐妹又在尖子班团聚。
“这道题肯定不对吧!”
“是你没看到这条辅助线!”
每天听着蓝燕仪和付子衿吵架,连吃白饭、啃面包都变得津津有味。
而金欢喜心态的彻底转变,是在高二的一个普通周末。
因为饥饿出来觅食的金欢喜,听见了自己父母的讨论。
“80万?100万?”这是陈宝珠的声音。
庞大的数额吸引了金欢喜的注意,使得她再一次像小偷一样蹲在了墙角。
“……身上……这么多钱……拿不出。”这是金大富的声音。
什么钱?什么拿不出?
金欢喜紧张到心怦怦直跳,听起来,怎么像是欠钱了?自从家里买了汽车,金欢喜都快忘了曾经有多穷了。
“那……贷款……还了。”
“不……大喜……。”
他俩的声音越压越低,从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金欢喜勉强推断出——家里欠了钱,还想以贷养贷。
总结:完了。
不是吧?难道说,她妈过年的时候说的话,是对她的暗示吗?等等,家里的小汽车,难道也是贷款买的吗?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金欢喜带着一肚子烦恼,明明腹中空空如也,却饱饱地躺在了床上。
她想进去问问陈宝珠和金大富,又知道他俩要面子,绝对不会和她说实话。看看!连欠钱了都没和她说,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她!
这样一想,确实平时也感觉他们在隐瞒什么。
前途一片黑暗啊!
……
“烟雨大神,请您告诉我明天的天空是黑还是白。”金欢喜恭敬地坐在蓝燕仪面前,递上手里的冰可乐。
蓝燕仪接过可乐,从书桌洞里掏出一副墨镜,认真地看了看她的手心。
一旁的付子衿无奈地撑着下巴:“你们是在即兴表演吗?”
“不不不。”蓝燕仪意味深长地摆摆手,“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乞求神明。”
“欢喜,你是家里出事了吗?”眼见着蓝燕仪摸着金欢喜的手不放,付子衿上前扒开她俩的手。
“完了……完了……”金欢喜念念有词。
“看起来是鬼上身。”蓝燕仪笃定地点头。
“鬼上身……个鬼啊!”付子衿用力拍打了一下她的手,疼得她脸上的墨镜都歪了。
“负债100……80万,还有活路吗?”金欢喜掐了下自己的人中。
假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