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陶伯伯一家有没有被赦免,宁古塔不是江南,苦寒之地,他们一家能受得住吗?
不知道陶姐姐怎么样?当日学堂上被夫子称赞最聪明的女孩子有没有平安健康的长大?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只有到京城才能寻到。
吴柯平时最不喜欢讨论的就是考功名的这些事:“我说你们这些家伙,今日特意到城外来散心,怎么还净说那败兴的事儿?不是说好来赏春画景的吗?”
一行人纷纷告罪,果然不再提起那话题。只说眼前美景和无限春光。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拿出画笔,开始画春日景色。
吴柯早给韩昭也备了一份。
韩昭心情不佳,草草画完一幅。和吴柯说想出去透透气,就径直离开,留下还在埋头画画的众人。
林子里有鸟叫,入木是满眼的绿色,潺潺的流水声好像从韩昭的心头缓缓流过,抚平了一些思绪的烦躁。
她也不管方向,随意的走着,走的累了,看见前面有一个亭子。
抬脚,正准备往亭子走,她发现亭子里面已经有一群女子,或坐或站,再仔细一看,甚至还有一个熟人。
亭子右侧有一女子,侧身而站,上身着浅蓝色交领袄衫,下搭白色绣花马面裙,默然欣赏满山翠绿,越发衬得气质如兰,正是贺小姐。
贺兰君接到王小姐的请帖后没有推辞,按时赴约。
这种闺阁女子之间的互相邀约是常有的,到了快出嫁的年纪,大家更是抓紧每个能出去玩的时节邀请小姐妹一块儿放松。
一群人嘻嘻哈哈,玩闹的累了,就到这个亭子歇一会儿。
“这样能一块出来玩的日子,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真是有一日少一日。”这次宴请的主人王家小姐开口感慨道。
她们这群姐妹年纪相差不大,有的人已经定了人家,嫁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
“慧芳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让我们伤心呢?就算是以后嫁了人,我们也可以相聚啊。”
“就是,就是。”
有人附和着。
“我看啊,我们是有一日少一日,毕竟咱们要相夫教子。可有人哪,就不一定了。人家做生意,只怕以后五湖四海都不够她走的。”
说这话的是李小姐,她素日就和贺兰君不太对付,觉得贺兰君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自视甚高,有意无意的总是想把她比下去。
众人也都知道李小姐含沙射影说的是贺兰君。毕竟贺兰君招绣娘的消息没有保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贺家的小姐要开绣坊了。
面对这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话,贺兰君也没有恼,微微一笑:
“李小姐要是想,也可以来做生意。”
李小姐不屑:“女子怎么做生意?抛头露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我家的生意全靠哥哥和爹爹打理的。”
“女子怎么就不能做生意?女子可以代父从军,也可以治理国家,小小一个生意,怎么就做不得?”贺兰君顿了顿,“不过也是,生意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像李小姐这样的就不适合。”
“你什么意思?说我蠢吗?”
“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扑哧!”从亭外传来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
众人都向亭外看去,连贺兰君和李小姐都停下,目光看向发出声音都地方。
偷笑被发现,还被五六双眼睛盯着,韩昭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弯腰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