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曲年脸涨得通红,虽然当时他意识不太清醒,但现在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丢人丢大发了。
沈州起身对方文修说:“还有什么检查要做吗?”
“目前没有了,好好休息就行,按时产检。”
他点了点头,对曲年说:“穿衣服,回去。”
回去后曲年犹豫了很久,常住酒店肯定不划算,但短时间租房也太困难了,因为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盘算盘算他还是打算去香港看看,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还是很相信现代医学的。
当然,这件事他不会和李秀春说,以后该怎么发展他也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晚上想的太多,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导致他第二天早上压根起不了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旁边有人叫他:
“曲年,起床。”
他眯着眼看见沈州收拾好站在他的床头嘟囔道:“你上班我又不需要上班,我不起。”
旁边的人转身出去,不一会又进来了,把曲年从被子里拖出来了,给他套上羽绒服,然后一手拎着包,一手托着曲年的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楼下遛弯回来的大爷要不是看沈州怀里的人过于大坨,都要殷勤地说句:“呦,送孩子上幼儿园啊。”
都坐到车上了,曲年还在发蒙,他睡相不好,头发翘得乱七八糟,整个人像被强制开机的土拨鼠。
曲年:“……你干嘛?”
他朦胧着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出现的包裹,一个念头忽然惊起:“我不会这就被你赶出门了?”
“不是。”开车的人语气淡淡:“你和我一起去上班。”
“上班?”曲年难以置信道:“你上班上疯了是吧。”
就这样,曲年顶着十级台风都吹不出的造型,羽绒服裹睡衣,跟着沈州的屁股后面进了律所办公室,里面一群严肃着脸工作的人第一次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沈州的办公室里有休息室,曲年进去换好了衣服,洗漱好后大脑才恢复正常,走出去看着外面工作的人说:
“带我来干嘛,给你当免费保洁啊老板?”
沈州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曲年不知道他葫芦里放了什么药,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说:“行吧。”
打开那个包才发现沈州连考公的资料都给他带过来了,他在沈州桌子旁找了个座位开始学习,还有几天就要国考了,曲年虽然是抱着省考一模的态度去参加的,但说不准有狗屎运呢。
开始几天曲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但渐渐的就有些不耐烦了。
沈州管的有点太严了,在他办公室眼皮底下也就算了,在家里出门倒个垃圾回来都要盘问半天,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军训呢,事事都要打报告。
但房子还没找好,曲年只能再忍忍,寄人篱下他也不好再埋怨什么,万一沈州一发火找他要房租就完了。
房子他也看了好几个,原本打算今晚趁沈州出去开会的时候偷偷出去,结果他又开始吐了。
孕吐格外吃力,曲年趴在洗手台上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眼眶又涨又酸,呼吸急促,下意识就要找沈州的衣服,可这休息室最多挂的也就是一两件便装,曲年把头埋进去半天也得不到缓解,整个人恨不得缩进沈州的衬衫里。
恍惚间,外面的门响了,曲年躲在壁式的衣柜里,听着外面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然后是内间门开的声音。
“曲年?”
声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