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吻的时候身下的人终于没之前抗拒了,只是死命地扭着头不看他。
程靖昱一只手囚着曲年的双手一只手托着对方的头强迫对方贴近自己,偏着头从嘴慢慢吻到了脖子,可没一会他的动作就慢慢停了下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伸手把对方掩面的手掰开,情欲未消的声音还有些低哑:“哭什么?”
他喘着气低头看着身下的人,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逼迫对方转过头道:
“看着我,曲年,你在哭什么?”
程靖昱记得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曲年也哭了,但不是这种哭法,他没见过曲年这么含蓄的哭过。
睫毛一颤一颤的,被泪水濡湿的彻底,嘴巴瘪得像小老太婆,哭也不敢太大声,有一种慷慨赴死的绝望,和之前一点也不一样。
程靖昱瞬间没了兴致,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之前曲年的反抗可以看作是情趣,但现在这样明显没必要继续下去。
他看了对方好一会才翻身下去,坐到旁边语气生硬又冷漠道:
“我姐为什么说你偷了沈州的东西潜逃了?”
“还有,那个混蛋把你弄怀孕了就放心把你这样放出来乱跑吗?大晚上的还要加班,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半年程靖昱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忌太多,平常的日子只要不出什么大事是过的很快的,所以再次见到曲年的时候他并没有探究那段时间的欲望,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相逢是高兴,没必要盘问,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程靖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道:
“曲年,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他未曾参与的半年,到底有了什么变化?明明走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发生了什么?
曲年仰躺在沙发上听见这句话后有片刻的恍惚,半晌后才哽咽着词不达意道:“还不是都怪你们这群死gay!”
曲年自然是不可能全盘托出,丢面子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和祥林嫂一样除了成为笑话没有别的用处。
还是不愿意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让一旁的程靖昱面色更冷,再问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在即将再次失控前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
“哎,你不做了?”曲年一把把他抓住,着急道:“那你还带我去医院吗?我——我也不想见到沈州,我真的没偷他东西!”
程靖昱停住步伐:“明天就把你绑着送过去。”
“你他妈的!是你自己不想做的!程靖昱!”曲年在后面愤怒道。
程靖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沙发上的人头埋得低低的,程靖昱走过去蹲下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这几天舟车劳顿,心力交瘁,加上今晚这一出,曲年带泪的脸上眼下颜色深深。
程靖昱看了一会才重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条毛巾,动作不太熟练地把曲年的额发掀起来,然后把他脸上的泪都擦干净。
他拧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会还是觉得曲年和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做完这一切后,程靖昱仰头靠在沙发上,面前的电影已经开始重播。
专属于王家卫色调,黄绿红,看起来像一个发育不全快熟的青苹果,电影里的金城武还在说着那些程靖昱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台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期。”
“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
啪的一声,程靖昱面无表情地把电视关掉了。
第二天曲年是在床上醒来的,睁眼没看见程靖昱让他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但又不是很好受,摸了摸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