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唤了一声。
曲年慢慢回过神,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无措,挣扎道:“不是说你们是最好的医院吗?医生你再帮我看看吧?行吗?”
“方文修不是说这里可以做手术的吗?之前说百分之十的时候我是害怕,但是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怎么、怎么——”他话说的乱七八糟,眼眶又紧又热,恍惚又无措对医生道:
“你知道我为了到医院来,花了多长时间吗?”
“你再帮我看看吧,我给你钱行不行?我给你钱行不行啊!”
他得罪了所有人,像条狗一样的打工赚钱,被程靖昱羞辱也忍下来了,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可现在为什么告诉他手术做不了了?
曲年有点接受不了,他不太相信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就给自己自己判了死刑,他现在像是得了癌症的患者一样急切的希望这只是一场误诊,再次检查后医生就会喜笑颜开地告诉他马上就可以手术了。
“再、再帮我看一次吧,我都会配合的!”曲年还是难以置信,拉着医生的手乞求道:
“求求你了。”
“我们很早就在跟进了,目前的方案的确是最佳的解决方式,抱歉。”医生一脸歉意。
从小到大,和曲年交恶的人最后都会骂他一句:“你迟早会遭报应的!”现在报应来了吗?
和第一次得知怀孕消息时歇斯底里的样子截然不同,曲年听见医生的话后慢慢松开了手,抱着头缩在椅子上,像一只刺猬一样轻微的颤抖。
“曲先生,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好吗?”旁边的医生赶忙去旁边抽了几张纸,准备递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曲年并没有哭,只是眼睛发直身体一直在抖。
她的手只好又收了回去,然后问道:“家属呢?孩子的爸爸没有过来吗?”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曲年一样他忽然抬头,舌头僵硬道:“现在可以做亲子鉴定吗?”
医生好奇道:“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我们接受档案的时候,里面有这个文件,两份。”
“做过了,两张?”曲年艰难复述道。
医生怕他误会,立马道:“但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并没有打开看,除了你自己只有你之前的主治医生知道——你不知道吗?”
“我能看一下吗?”曲年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快张不开了,眼睛只能看见某一个焦点,耳朵也只能听见嗡嗡的人声,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当然可以。”
“等一下。”医生在起身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人叫住,她回过头看见那张惨白的脸像是下定决心道:“如果我坚持要打胎,真的会死吗?”
曲年的嘴张开一个小口子:“要是真的会死,那就——”
那就什么,曲年的脑子现在清醒不过来,但他是真的害怕待会自己会承受不住。
外面的黄秘书已经等了快三个小时了,他进不去,程嘉一直打电话过来询问相关的情况,他也回答不上来只能说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太阳渐渐好了起来,阳光晒在黄秘书的身上,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咚!”
“哇—— ”
“曲先生!你还好吗!”
黄秘书听见里面的动静终于忍不住了,大步地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就看见曲年面如土色地趴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曲先生,你怎么了?”曲年抱着垃圾桶呕得脖子青筋暴起。
黄秘书,跪在一旁,拍着对方的后背,把医生手上的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