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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抱起赵琨,用剑抵着他的脖颈,一起下了马车,说:“镐池君,叫你的人都放下兵器,弓箭也解下来,后退一百五十步,站在我能看见的地方,不要动。”

赵琨示意护卫们照他说的做。

刺客又警告那些护卫:“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要报官。不然我把镐池君宰了,你们都得死。周青臣是吧?去弄一艘稍微大一些的船来,船上放十个人十日的清水和食物,不要做手脚,我会让镐池君先吃的。还有,我只等两刻(秦朝的一刻约14分40秒),办不好,你就给镐池君收尸。”

赵琨和周青臣对望一眼,都不是太乐观——这刺客逃跑的经验如此老练,很可能是一个惯犯。而且他张口就让准备十个人十天的物资,说明他还有不少同伙。

周青臣不敢耽误,立即拿着镐池君的手令,骑马去最近的驿馆,让驿丞准备食物。驿馆的马车、骡车、驴车齐齐上阵,将准备好的清水,和驿馆为接待来往官员准备的、现成的麦面饼、米饼、豆饼、肉脯等干粮送来……

大约小半个时辰以后,渡口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刺客让赵琨的护卫把停泊在这里的其它船只都给一把火点着了。万幸他还讲点道理,允许船上的人先下来。

江水悠悠,赵琨和刺客对坐在船舱中,大眼瞪小眼。刺客的三名同伙有两个在掌舵开船,还有一人在船尾警戒,三人都用黑布蒙住脸,只露出眼睛——原来这刺客骗了周青臣,加上赵琨,一共只有五个人。

刺客已经收起利剑,喝了少许清水,慢悠悠地吃着肉脯,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他生得剑眉星目,身上青衫落拓,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别样的英俊风流。

刺客发现赵琨正在打量他,挑眉一笑,随手撕下一小片獐子肉,要亲手喂给赵琨。

没洗手!不讲卫生。

赵琨嫌弃地别开头,紧紧地闭着嘴。獐子在后世是濒危动物,他以前看过一条新闻——在某遗址发现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陪葬品巨多,笔墨、漆器、玉器、金、银、铜器、丝帛、竹简超过一万件,衣食住行一样也不少。墓主人还用活人殉葬——几十个花季少女,跟墓主人生前的香车宝马一同永远沉睡在地下,一起出土的还有以鹿肉和獐子肉为主的野兽的肉。场面极其残忍。

他不肯吃,对面的刺客也不逼迫,还显得有几分和善,竟然朝他笑一笑,怔怔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直勾勾的,似怀念又似惆怅地小声感叹:“真像啊,你娘亲在咸阳过得怎么样?张相的事……她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现在还好吗?”

赵琨神色莫明地瞥了刺客一眼,很少遇到这么不靠谱的人,陌生男子,初次见面就打听别人的亲娘,这礼貌吗?何况他们是人质和罪犯的关系,这样居然也能愉快地聊天?

他带上三分戒备,说:“请问你是哪位,怎么称呼?”

刺客沉默了半晌,从身上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在赵琨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的姓名,说出来你也不知晓,此番一去,大河之外,山长水阔,或许此生都不再相见,你就唤我沧海君吧。不用担心,我同你娘亲有些渊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沧海君?

听着有点耳熟,赵琨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号。他皱着眉头,无精打采地趴在几案上。

不可能不担心,他这么小一点,身上连只匕首都没带。就算沧海君说话算数,真的不杀人质,只要随意把他丢在荒郊野外,他也很难生存。这年头,城外的治安普遍不怎么好,乡野阡陌之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