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始皇崽崽换牙的时候,新牙已经长出来一点点,老牙却愣是不掉,他每回吃东西牙齿就晃,还容易卡食物残渣,但是一直没有脱落。最后牙龈都有点发炎了,疼得很。
太医徐咨让始皇崽崽坐在凉亭中一个光线比较好的位置上。请他张大嘴,说要看一看是哪颗牙。结果始皇崽崽还没反应过来,徐咨就一边说笑,一边直接用小工具将他的牙拔下来。
拔牙超疼的,彼时,始皇崽崽猝不及防地惨嚎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赵琨问他:“你哭啦?”
始皇崽崽嘴硬道:“没哭!是眼睛里进了东西!这桃花开始凋零了,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
不过这件事不能说,说出来大侄子要恼羞成怒的。
叔侄俩斗嘴,都认为是自己带大了对方。
尉缭:“……”
感觉知道的太多了,容易被灭口。
尉缭干咳一声,懒散地斜倚着门,向众人展示被缚住的双手,礼貌微笑:“打扰一下,能不能先给在下解开?松绑以后,你们再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第75章 那真是不巧
叔侄俩同时回头,相近的身高,相似的脸型,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高鼻薄唇,就连衣裳的色调也出奇地和谐一致。
不同的是:赵琨偏瘦一些,神情温和,一双桃花眼含笑望过来,让人如沐春风。秦王政看起来要健壮一些,他眼眸深邃,用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将尉缭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不太确定地问:“方先生?”
尉缭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眨眨眼道:“原来大王还记得在下。嘶,绑得太久了,手指发麻,快快给我松开,我保证不跑。”
赵琨抛给秦王政一个求夸赞的眼神。
叔侄俩相视一笑,刚才的争论仿佛从未发生。秦王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亲自替尉缭松绑,“听闻先生入秦,寡人不胜欣喜。谁知往返数次,竟然无缘得见先生一面!”
这是暗戳戳地控诉尉缭每次都故意躲开。
尉缭的神态从容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那真是不巧,在下有时候闲不住,喜欢找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垂钓。或者跟友人出去走走。”
秦王政还在跟麻绳作斗争,他根本就没解过如此复杂的绳结,三下两下,把活结给扯成了死结。
尉缭:“……”
下一刻,秦王政干脆利落地抽出佩剑,辘轳剑的剑刃如霜覆雪,清光湛湛,只一下,就将麻绳削断了。
与此同时,扶苏胡乱拉拽,总算将外袍扯开,踩到脚底。赵琨像拎小猫崽一样,抓着扶苏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拎起来,顺手掂了掂,道:“又长了些。”
扶苏的小身板微微向下滑,往下坠,衣领发出不堪重负的开线声,他可怜兮兮地嘟起嘴:“叔公,我可能要摔了!啊啊啊!”
秦王政:“小叔父,抓猫抓狗才这么拎,抱小孩不是这样抱的。”
扶苏蹬着小短腿,倏地扭头,煞有介事地纠正道:“父王叫错了,应该叫叔公。”
秦王政耐着性子解释:“你叔公,就是我叔父,没错。”
扶苏还不能理解,为什么父王喊同一个人,称呼却跟他不一样。他仰着小脑袋瓜,迷惑地望着秦王政。
这叔侄俩,没一个会带孩子的。伯高实在看不下去了,提议道:“长公子的衣裳有些潮湿,所以总觉得冷,让奴婢带长公子去换衣裳吧。”
赵琨疑惑:“我这儿有扶苏能穿的吗?”显然都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