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韩王安简直弱爆了。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张良随意说了几件事,都是他自个儿的街头见闻。
赵琨听着听着,眉心微蹙,忽然严肃地问张良:“基层官吏认为公子扶苏仁慈宽厚,王上专断残暴?赦免那些因为嫪毐之乱被流放的人,是公子扶苏求的情?不是王上的本意?”
张良替赵琨揉了揉眉心:“没错。王上的风评堪忧。还有,公子扶苏的生母郑姬虽然是魏国送来的美人,她的家族却是扎根在韩国。我兄长张温跟她联络过。她肯定有问题。另外,姑母……姑母让沧海君豢养死士,就在镐池乡,因为是表兄的封地,无人敢查也无人能查。那天我跟王离翻墙出去玩儿,经过姑母的别院,偶遇了一位使用大铁锤当兵器的大力士。”
赵琨心中碎碎念:这个年纪的男孩,还真是顽皮得狗都嫌弃。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张良继续讲述:“这个大力士一锤子能洞穿墙壁,两锤子就能把一面墙壁砸塌!看起来非常厉害。当时我和王离都想招揽铁锤兄,最后由我出面邀请铁锤兄吃肉喝酒,跟他混了一个脸熟。之后我找铁锤兄套话,他没什么心机,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他是明码标价的杀手,有需要可以找沧海君做买卖。我以为是沧海君有问题,找了个借口,将王离那边糊弄过去了。我暗中观察了沧海君很多天,最后偷听他跟姑母聊天,发现他什么事都听姑母的。之前培养出来的那批死士,也是姑母做主,卖给了韩国的暗探。他们还提到郑姬,当时突然有侍女靠近,我不敢继续偷听,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萱姬又要搞事情。
赵琨有种深深地无力感,思维就像被一群猫猫狗狗玩了一天的毛线团,乱七八糟,完全找不出头绪。
上回郑国间谍案牵扯出萱姬,就是赵琨出面兜底的,这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还有秦王政在猎场被毒蛇袭击的事,牵扯出张温,张良放跑了张温,又是赵琨出来兜底。
两次都跟韩国暗探有关。如果类似的错误他这边再犯第三次,总是跟韩国的势力牵扯不清,就算秦王政不怪罪他,赵琨自己心中也过意不去。
他用力捶了一下几案,“阿良,你怎么看?”
张良把玩着棋子,思考了片刻:“现在还不好说。姑母毕竟是张氏的女郎,她或许放不下故国,或许是被有心人利用。盯紧一些吧,如果姑母出问题,没人会相信表兄根本不知情。到时候表兄百口莫辩。”
毕竟萱姬不太抛头露面,沧海君名义上还是通缉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镐池乡的人。摆在明面上的只有镐池君。
其实赵琨更想听张良分析推理郑姬是否牵涉其中,郑姬跟张温联络过,极有可能也是某项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不过张良似乎根本不操心秦王政的事。
这些线索,对赵琨来说太复杂了,杂乱无章,千头万绪理不清,他就干脆不想那么多,决定看好萱姬,给大侄子提个醒就揭过。以大侄子的手段,肯定可以处理得很好。
岁安叩门,送进来一张帖子,是韩公子非求见。赵琨正心烦,疑心韩非来找他,也跟这些烂事有关,他果断地拒绝:“不见。”
紧接着,赵琨让侍从备车,去别院找萱姬。
他心中有气,格外强势,一进门,就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