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地上躺的老兄,这些人个个面色发青,呼吸困难,明显的中毒症状。他看向尉缭,小声问:“师父还擅长用毒?”
尉缭谦虚道:“会一点点。这是徐师兄练废的药,扔了可惜,就给我带着防身。”
赵琨恍然大悟:“徐先生啊,那没问题了。”徐福搞出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朱家:“不是我说,出门在外,要时刻保持警惕心啊,多少人都是被老弱妇孺骗停马车,然后连人带车都没了。老车夫应该都听过。”
秦王政的车夫默默地低下头,他一直驾驶秦王专用的豪车,这辈子还没遇到过打劫,也没听过。要不怎么说行万里路,见天地之开阔,见人心之莫测呢?
一边倒的战斗很快就结束,只有蒙毅和另外两名郎卫带了点轻伤。
赵琨确认蒙毅并无大碍,就去感谢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中年男子。蓦然对上一双被几缕乱发遮挡却依然凌厉的眼睛,赵琨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感觉到了凝重的杀气。但对方帮了忙,他还是压下心中的惊悸,大大方方地行礼道谢,从袖袋中摸出伤药,递给对方,说:“止血散,止血消肿生肌,治疗外伤有奇效。”这是徐咨为赵琨准备的应急药品。
中年男子说了一声“谢谢”,嗓音嘶哑得厉害,像是干枯得要冒烟。
赵琨解下水囊,双手奉上,又得了一声“多谢”。
张良发现中年男子身上带伤、精神疲惫,状态已经很不好了,连忙说:“表兄、恩公,你们这样谢来谢去不累啊?不如坐下来,先疗伤吃东西,休息休息。敢问恩公怎么称呼?”
中年男子目光微闪,撒谎道:“在下林繓。”
其实他就是李牧,押送他的士兵为了防止李牧手下的军队劫囚,特意选择走小路,李牧被丢在野林子里,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伤重昏迷的时候,还险些被野狼给啃了。听闻赵王迁被俘,他的心情相当复杂,悲凉还要多过怨怼。
眼下邯郸已经被秦军占领,李牧这个身份不方便透露,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李繓,所以干脆化名林繓,先跟这些人走上一程,蹭车、蹭饭、养伤。
秦王政让夏无且优先为林繓治疗,他伤得最重。
可是林繓听见秦王政说话,却突然警惕起来,“你们是秦人?”
考虑到大家的身高、气色,就算扮成普通百姓也不像,所以他们一行人伪装成了游学的士子。车上带了许多书,一路上都以书生自居。
赵琨道:“林兄,我们算是秦人,结伴游学,路过此地,顺道去邯郸看一看。”
他说着,看向张良,“表弟姬良是韩人,哦不对,是颍川人。”
姬良说的是洛阳雅言,标准的清雅公子音。李牧感觉这话的可信度很高,而且姬良和他表兄的气质确实像读书人。
离邯郸城越来越近,沿途各处城邑、乡镇、驿馆都张贴着安民告示,还有士兵负责宣传,请出逃的赵国百姓尽快回家。秦王政有令,秦军不得屠城,不得扰民。秦法会保护每一个百姓的人身安全、财产安全。但是需要大家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