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确实不欢迎。”秦铎也顺势微笑挥手告别,“三九,送客。”
三九呆:“啊?”
刘暄海猛地噎住一口气:“......”
秦铎也坐在竹椅上,看着刘暄海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绿,很是精彩,不禁轻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绿茶,轻呷了一口。
最终刘暄海竟然平静下来,随口大笑几声将刚刚那令人不快地交锋糊弄过去,抬脚就向屋内走,“哈哈哈......没想到文大人竟也学会了说笑。”
哎,没看到这家伙拂袖走人,秦铎也心中有些惋惜。
“三九,给刘大人斟一杯茶。”
三九连忙去将炉上煨着的绿茶倒了一杯,放在桌上。
刘暄海见了这颜色、香气、样貌都是下乘的茶水,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鄙薄,不动声色地掩了一下口鼻。
“刘大人,家中只有些粗茶,不要嫌弃。”秦铎也将刘暄海的神情和举动尽收眼底。
刘暄海假笑着,说:“怎么会呢?文大人清廉,是我们的楷模。”
一边走近,刘暄海一边上下打量着秦铎也,忽然目光落在他领口处没有完全遮掩住的红痕上,一半被遮掩在衣领中,一半明晃晃露在外面。
刘暄海瞳孔地震,忘记自己在走路,左脚绊了右脚,一趔趄。
“你、你你......”刘暄海指着秦铎也的脖颈,手指颤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铎也顺着刘暄海手指的方向垂眸一看,想起来自己刚刚将领子高些的外袍脱下来,里面的交领稍微低些,估计是秦玄枵那厮咬的那口牙印被刘暄海看见了。
刘暄海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那是什么印子。
“不知廉耻!”这位官的瘦长脸又气红了。
“是么?”秦铎也潇洒坦然地回视,“谬赞了,不如刘大人的伪君子做派。”
“文晴鹤!”刘暄海从进门开始就被怼得一愣一愣的,这会终于怒了,撕破脸皮,“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药钱了!”
是了,买药的钱。
记忆里面文晴鹤变卖了尽数家财只为治病,这时候忽然刘暄海就找上来了。
先是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堆关于皇帝纳妃立后的重要性,又说了一堆子嗣和江山社稷的话,引起文晴鹤的赞同之后,才引入正题,希望文晴鹤可以在朝堂上上奏,引出立后纳妃这件事就可以了。
事成之后,刘暄海说会承包文晴鹤一个月的药钱。
文晴鹤害怕上奏,害怕被皇帝治罪,第一次拒绝了。
但后面,实在没钱买药和深深地想活下去的绝望笼罩着他。
所以第二次刘暄海找来的时候,文晴鹤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三天前在朝堂上的那一幕。
秦铎也这才渐渐捋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见秦铎也一直沉默没说话,刘暄海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于是自顾自地逼问:“陛下将你......叫到宫中,可是说了些什么?”
秦铎也头也不抬,自顾自将茶杯中填满了热茶,用茶杯盖缓缓刮过,随口说:“陛下同我谈天说地,问遍苍生天下事,聊至夜半,抵足而眠。”
刘暄海听着秦铎也满不在意的、轻飘飘的语气,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只能顺着话茬接下去:“那陛下有没有说过后宫之事......?”
“自然是没提,”秦铎也缓缓喝了口茶,“陛下整日忙于国事,心中所牵挂的只有江山和百姓,还并没有为自己做打算。当今威武圣明,只等什么时候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什么时候再将这事提上议程。”
这套话术就是他上辈子用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的,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又用了一次。
只可惜上辈子啊,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盛世。
“文大人莫要胡言!”刘暄海听了,把满是精光的眼睛一瞪,“陛下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