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神好破碎,又像是一瞬间打了鸡血一样。
秦铎也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回来。
他有点不太清楚为什么一直隐隐对他有敌意的蔺栖元忽然这么热切。
“是,我父亲教我的,他已故去多年了。”秦铎也自己方才就是用长野军术杀敌,也没遮掩,照常回答,“枪术、刀法、长弓都是寻常的招式,偶尔也会用破城戟和□□。”
秦铎也没说假话,长野军的训练和杀敌之术,均是他父亲靠着在北疆征战一生的经验融汇而成的,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等他父亲死在京城后,他被接过去做了皇帝,完全掌权后,御驾亲征,在边关重新调整了部分招式,训练出了一直百战百胜的常胜之师。
秦铎也巧妙回避了其他的问题,然而仅仅是这几句话,就令眼前这个被北疆风沙吹得沧桑的将领热泪盈眶。
面容庄肃、气质坚毅的大将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望着他。
看得秦铎也心中也感动,在边关苦寒之地保家卫国的将士,秦铎也一直是敬佩的,也会给予他们最高的尊重。
他连忙弯下腰,搀住蔺栖元的胳膊,“蔺将军,快起来。”
这时候秦玄枵的脑子才有一点回笼,但看着眼前的场景,他还是摸不着头脑,就在这二人身边轻轻咳了一声,茫然地语气飘忽,“二位......这是做什么呢......”
蔺栖元瞬间回头,又跪在秦玄枵身前,掷地有声道:“陛下!文大人方才杀敌所使的,正是失传的长野军术!末将此生已没有他求,只希望可以让长野军重现于世!末将斗胆恳请陛下指派文大人做军中教官,教导将士们重新学习长野军训练与杀敌之法!”
秦玄枵脑子还在神游,而这边,秦铎也听了蔺栖元的话,却忽然沉下声音,“什么失传?”
声音中带着蕴藏在平静之下的几不可察的微怒。
秦玄枵听着,身子下意识僵住了。
完了,生气了。
“啊,文大人,您难道不知道?”蔺栖元见他这么问,想了想,说,“也是,您那时可能还小,二十多年前,那老皇帝在位时,忌惮长野军远在背地有不臣之心,断了送往北疆的粮草。”
蔺家与上一任皇帝有血海深仇,故而蔺栖元提起时,带着恨意和怒火,“彼时胡人大肆进犯,长野军驻守二城,被朝廷背刺,在他们身后的军队,接到朝廷下发的圣旨,退守三百余里。前线断了粮草和军火,长野军独自守着孤城,严寒霜冻,没有吃食,没有援军......他们死战至最后一人,砍卷了最后一把钢刀......弹尽粮绝,全军......殉城......”
咔嚓!
秦铎也硬生生将手中薄刀都刀柄捏成了两段,手背上青筋暴起。
死畜牲!
老子怎么没早重生些年岁,一刀送这货色上路!
秦铎也眼中闪过愤怒的神情,秦玄枵乖巧的像个鹌鹑一样站在一边,在对方的威压中,一句话不敢说。
直到秦铎也缓缓平复了呼吸,秦玄枵才冒头,有些不确定地提议,“不如,我们先回宫?”
秦铎也的眉目低压,是真的被气狠了,沉默地点点头,自顾自登上了马车。
秦玄枵也紧跟其后,周围玄衣卫拔掉了马车上的箭矢,启程回宫。
回宫的一路上,秦玄枵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脊背笔直,坐在秦铎也身边,双手乖巧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丝毫不敢乱飘,只是盯着手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秦铎也在林中不遗余力地厮杀了一场,又被气得肝火猛涨,此时有些累了,倚靠在一边的木制横栏上,闭目养神。
一路无话,回了宫中,蔺栖元近乎迫切地跪求秦玄枵让秦铎也去校场,秦玄枵的目光这才敢落在秦铎也的身上。
“......你.......要去吗?”秦玄枵在脑中搜刮良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期期艾艾地询问秦铎也。
秦铎也点点头。
他必须要去校场中巡视一圈,他这一路回来,已经将长野军覆灭一事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在心中长叹一声。
往事已不可追,他今日便随蔺栖元去军中看看,如今的军队是如何训练的。
秦铎也便对秦玄枵说:“今日便只去看一眼罢,已正午了,回来还要处理刺客的事情。”
“那......我与你同去,可以吗?”秦玄枵小心翼翼地问秦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