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师脸一红,“毕竟在我院子里呆了两年,即便是一只狗,也该有感情的。若我们没有误会,她的确是细作,一路之上,马脚必然多,王爷在北方直接处理了她,也省的到时候医馆里平白没了个人不好解释。可是……”贺医师想到自己给轻凡单独见王爷的本意,心里微微不忍,“如果她另有身世,却的确跟我们无关,也无心陷害我们、探究我们什么,那一路北上,危险重重,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就可惜了个玲珑剔透的好丫头。”
王爷喝了一口清茶,点了点头,“贺医师果然仁医,你放心,只要她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或者证明她是奸细的行为,我自然会当她幕僚一样,带在身边,保她平安。”
贺医师看着眼前的王爷朱胤嗔,瞧他一脸的笑意,哪有一丝嗔怒之相。贺医师即便是给朱胤嗔做老师的时候,也从未见过他嗔怒,往日里即便心里已怒极,仍是面带微笑,火烧眉毛了,也能维持但笑不语。
贺医师早就知道,这位王爷自会成大事,如今审视之,却也觉得看不太懂。他实在看不透,王爷是因为对轻凡感兴趣,才选了她随军,还是真的觉得轻凡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医馆里面,是一根隐患。
“贺轻凡若真如你所说的聪慧可人,她那天晚上为本王解了毒,此刻知道本王既是那个刺客,再联想到本王何以哪里不去偏到了盛太医馆,便该能猜的到你我之间关系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模样。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若她能明智的守口如瓶为我所用,那自然好;若她不识趣……”朱胤嗔抿起唇线,摆出了一个很无奈的笑容。
贺医师心里嘀咕,若不是您方才自己在轻凡面前点破了自己的刺客身份,轻凡还未必认得出王爷就是刺客呢。
贺医师心里吐槽,口上可不敢乱说。现如今的王爷,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少年郎了。
朱胤嗔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摆在书架上的天使画像边,看着上面长翅膀的美人脸上的期许,竟向是有一种突破樊笼,奔向自由之意。画面笔触柔和,不似往日里见到的画风画法,他拿起来又看了看,倒是越看越觉得有趣,“晚间你跟她吩咐一声,五日后我们便出发了。这次只是运粮草,我们会伪装成商客,一路上如果不出事,也没什么苦的。”
贺医师心道:不出事的几率是无限接近于零吧。
贺医师送着朱胤嗔走到门口,见朱胤嗔手里还捏着那天使图,正嘀咕他顺手牵羊,朱胤嗔恰顿步道:“贺医师,这笔法诡异的画送给本王如何?”
贺医师笑笑,“王爷都拿在手里了,我总不好再要回来。”
朱胤嗔摇头笑笑,出了书房的门,便带几个护卫离开了盛太医馆。
另一边,轻凡一边往王府下属的药筐里放药,一边询问哪个人会随王爷一起北上。然后便对着几个会跟着王爷一起北上的人,讲着哪个筐里的药是外敷的,哪个筐里的药是熬起来内服的,还专门用纸条抄了一些简单用法,放在筐内。
轻凡讲解的过程,妙语如珠,逗的几个王府下属在心底一边赞叹她的美貌,一边感慨她的伶俐可爱。
轻凡难得有跟人接触的机会,便将上一辈子在医药公司给人讲解药材的说辞都运用了起来。她对着这些人炽热的眼神,只为自己的口才沾沾自喜,却忘记了自己的美貌到底有多大杀伤力。
她每一句带着笑意的亲切的‘麻烦你记忆一下这个……’‘不客气不客气……’,都让王府下属们在她头顶‘仙女’属性上加一级,当她把药柜里所有的疗伤药材和解毒药材都清扫一空后,才微笑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