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正看着手机上姜无发来的消息出神时,身旁的荣安州不耐烦地“啧”了声,“想问就问,磨磨唧唧的,没点男人样!”
韩重斜他一眼,“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你不就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是住紫园还是回香缇绿苑吗?”
“……”
韩重收起手机,“我跟他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没必要问这些,太没边界感了。”
荣安州被他搞服了,心说屁的边界感,你恨不得天天把人藏自己被窝里,现在问两句话就说没边界感,不装是能死是吧?
“你不问我帮你问。”
他说着就要从韩重口袋里掏手机,瞬间引来周围客人好奇的目光,韩重挡下他的手,正色道,“别闹了,外面都安排好了吗?”
“嗯。”
荣安州扫了眼大厅里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们,最后看向前面不远处拄着拐杖的老者,语气透着凉意,“带枪的一批,不带枪的一批,我跟他们说了,但凡有异动,直接杀进来,什么都不用管。”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前面正与别人交谈的秦嘉望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然后对交谈的人说了句话,就微笑地朝他们走过来。
荣安州耸了下眉,“不是说病得不轻么,这不挺好的,回光返照?”
韩重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低调点,一边朝走到跟前来的秦嘉望颔首,“秦老先生。”
“不是说了叫伯伯么,你这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板一眼的。”秦嘉望说着又看向荣安州,“你就是韩素的孩子吧,也长这么大了,结婚了吗?”
荣安州有点无语,他爸妈都懒得管他结不结婚,没想到被这个心思不正的恶毒老头催了,他语气凉凉道,“拼命繁衍的人一般都是因为怕死,我又不怕死,对繁衍没什么兴趣。”
秦嘉望像是丝毫没听出他的讥讽,呵呵笑了几声,一副看顽劣晚辈的宽容姿态,看得荣安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找了个尿急的借口就出去了。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充满朝气。”秦嘉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吟吟地感叹了句,而后看向韩重,“你觉得呢?”
韩重微顿,有些意外他会继续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他回得很客套,秦嘉望却继续问道,“如果你面临衰老和死亡,你是会绝望等死,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寻求活下去的方法?”
“也有第三条道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可以选择坦然地死去,只要不留遗憾就好。”
“不留遗憾……”
秦嘉望布满皱纹的双眼笑了笑,有些感慨道,“人生处处是遗憾。”
韩重并不打算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正要找借口离开,忽然一个穿着白色裙装的短发女人拿着一幅画轴走到秦嘉望跟前,“秦先生,画送来了。”
画?
见韩重望过来,秦嘉望笑了下,顺势解释道,“郑枭胥的新作,我给买来了。”
“郑枭胥不是对外宣布封笔了吗?”
“是封笔了,这幅画就是他的最后一幅作品。”
“真的假的?”
“……”
周围的客人一边讨论一边凑了过来,一幅十分感兴趣的模样,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