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小时候玩的……迷宫?”
秦玉言皱眉转头看去,口中要问的话一瞬间僵在喉间。
眼前是一条宽阔幽静的走廊,走廊两旁的墙上挂着一幅幅的画像和照片,壁灯明亮的光线将走廊照得通亮,和他们刚才走过的那条长廊一模一样。
……
空旷昏暗的收藏室内,一幅灰扑扑的古画静静挂在墙上,画上还是之前在客厅看到的那个长发华服的俊美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幅画上的人几乎和姜无一模一样。
无论是眉眼间的淡漠,还是仰头的角度,站立的姿势,衣摆被风掀起的弧度,都是姜无的模样,他就这样站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像是隔着无法触摸的遥远距离。
这和他平时见到的姜无又是不一样的,画中的姜无仰头看着天空,一头长发垂及腰臀之下,随风与衣袂共舞,像是世间只剩下他一人。
而昨晚他见到的姜无会穿着银灰色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总会在他脚步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扭头看过来,漂亮蜿蜒的眉眼安静垂着,琥珀色的瞳孔清澈平静如水。
“是不是一模一样?”
秦嘉望像是忘了身后指着自己的那把枪,目光崇敬而迷恋地看着画上的人,叹道,“你不知道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有多么震惊,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活千年不老不死,只有神明能做到。”
韩重心说他才不是什么神明,只是个稀里糊涂的小傻子,被人骗了还要倒数钱的傻子。
画的右上角的确有行小字,但和秦嘉望说的有点不一样,上面的时间不是天许十八年春,而是天许六十六年冬。
他在百科上看到过这个日期,天许六十六年冬,对于燕周王朝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国丧,昭武帝薨于乾元殿,享年九十七。
“这画是怎么来的?”
“这就开始审问我了?”
秦嘉望轻蔑地看着他,“你还真当我被你挟持了吗?我只不过是觉得这里说话比较方便罢了。”
韩重听明白了他话里暗藏的意思,“有人偷听?”
秦嘉望不说话了,片刻后盯着那幅画上的人说道,“那晚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我发现我保险柜里的那枚黑玉不见了后,我就确定就是他,他真的出现了。”
“秦家的人从很久之前都知道一件事,每一任家主都活不过五十五,就像那位第一任家主一样,我们承袭了他的富贵荣耀,也承袭了他的死期。”
“直到我遇到了梁乐山,他带我见了一个人,他告诉我,这世上有一个种族,叫神眷一族……”
韩重目光一凛,“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他看着很年轻,但他的眼神分明是活了很久的人才会有的眼神,他说他来自神眷一族,是神明的弟子,他说我秦家之所以历代活不过五十五岁是因为触怒了神明,神明降下了诅咒,要想解除诅咒,除非找到一个人。”
不等韩重问,他就继续说道,“就是你,韩重。”
韩重眉头拧了拧,什么荒谬言论?邪教吗?
秦嘉望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信,也没勉强,继续说道,“之前我说的那只啄食我的乌鸦并没有骗你,它确实出现了,只是跟它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我一开始并不信,直到他无数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跟前,并且说能救我,我听了他的话,签下了一份治疗意向书,成为了秦家历代家主中唯一活过五十五岁的例外,我才不得不信。”
秦嘉望唉声叹气地说着,脸上一片哀戚之色,韩重却只是淡淡看着,并不作评价,秦嘉望见状只能回归正题,“我刚才说不方便,是因为那只乌鸦一直在监视着我,它逼我将你引来,再困住你,然后杀了你。”
“是吗?”
“你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