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
姚凭微讶,“您要出门?”
“嗯。”
姚凭心头一松,自从醒来后韩重就没离开过医院,不,应该说没离开过姜先生一步,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守着,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今天怎么舍得出门了?
“我下去开车,您去哪儿?”
“香榭别苑。”
姚凭以为他是想亲自上门去找周家那位三叔爷给姜无治病,也没多问,结果临出门时却依稀瞥见韩重从床头柜摸了个黑色的东西,那形状大小让他心头一跳,心里顿时生出些不安来。
拜这两天的新热搜所赐,之前蹲守在华陵医院门口的那些媒体记者都已经离开,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华陵医院大门。
外面的天色暗了些,冷意更深重,已经是真正的寒冬,姚凭透过内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人,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对,但他莫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试探了句,“您是过去找周总吗?”
韩重目光动了动,“他也在?”
“应该是在的,之前盯着哪里的人看到过他出现,但是不怎么出门,应该是那位周老先生身体不好,离不开人。”
“他身体很不好吗?”
“嗯,瞧着脸色很差,白惨惨的,经常看到也是无精打采的。”
“……”
韩重拿起手机拨通了周长明的电话,听筒里响了七八声才有人接起电话,响起的却是不是周长明的声音,而是熟悉的懒洋洋的男人声音。
“他睡着了。”
“……”
听到这边不吭声,周砚南不知为什么极短促地笑了下,而后开门见山道,“看来你知道了。”
“为什么?”韩重问。
“为什么啊……当然是为了活啊。”周砚南笑叹一声,像是在跟晚辈闲聊一样,“姜无死了,我才能活,其他人才能活,所以我要杀了他。”
窗外的太阳彻底被浓云遮挡住,投下的阴影如遮天蔽日的怪物,远处天际的乌云逐渐显出模样来。
韩重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问道,“他拿你当朋友。”
那边传来一阵低笑,时不时夹杂着几声低咳,“朋友?我跟他才认识多久?你怎么跟他一样天真?”
韩重握紧的手泛起青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害怕雷符。”
“我知道。”
所以他特地用了九天玄雷,穷山神霄一派独门术法,唯有先天之炁修士的精血才能画成,可诛神佛。
“其实你在看到那些符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听筒似乎是拿远了些,周砚南的声音有些飘忽,韩重张了张口正要说些什么,下一秒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陡然悬了起来。
“……你在跟谁说话?”
“……”
香榭别苑一楼的花园里,周砚南靠坐在一楼小花园的藤椅上,看着乌发白衣的青年如神明般从天而降在他面前的花圃中,琥珀色的眸子像平静无波的湖水,眼尾上挑如凤鸟羽翼,尊贵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