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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应翰飞担心,找了借口离开,冲进公共卫生间里。

跟在身后的阿德见到应默冲出病房时便快速跟上,跟到卫生间门口,被应默关在了门外。

身后不住响起阿德的敲门声,应默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还没等冲进隔间,便在洗手池前吐了出来,恶心的感觉稍作停止,应默一抬眼,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那张脸惨白而灰白,双眼血红,嘴唇也灰败地打着抖,紧咬嘴唇过于用力,还有两个血洞,隐隐要挤出血珠,冷汗打湿了鬓角,从他细碎的鬓发边滑落而下,他早就没了力气,撑着洗手池的手也在打颤。

这幅狼狈的样子,让他万分厌恶。

胃神经似乎收到了他的情绪回馈,胃里像是被一辆车碾过似的,痛觉比先前更为强烈,微微一动弹便觉疼痛难忍,他捂着胃蜷缩着往地上蹲,体力被迅速抽走,止不住的往地上坠去。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所谓的怀抱,只有耳畔朦朦胧胧的敲门声,一下下的,如同捣烂他胃的拳头。

地面冰冷,接触到他发抖的身体,便犹如置身寒风凛凛中。

应默的意识朦胧而飘忽,那些属于他和萧正青的记忆不断涌现,起起伏伏,如同一幕幕泛黄的老电影般快速掠过。

偶尔一些画面被白色的雪花和蒙在眼前的雾气掩住,他忘了去看萧正青的神色。

雪山那天,寒风刺骨,钻进他的骨缝,冻得他小幅度颤抖。

耳畔只有萧正青的嗓音如同夏日的烈阳般灼烧而热烈,拂过他的心,将凄凄惶惶的他揽入滚热的怀。

这次,他一转身,却没能接触到那只滚烫的手,甚至无人接触到他的手心,只有冰冷的雪花,洒在他的掌心,伸直的手指关节被冻得僵硬,只觉阴冷无比。

……

应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清醒的,似乎是自己爬起来的,又似乎是被阿德叫人打开卫生间的门才被搀扶出来的。

“哎,走什么神呢?我这儿废了半天话劝你,一点儿用没有?”储柏的掌心在他面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那张大脸露出一脸大失所望的神情。

应默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只不过目前看来,都不重要了。

他还记得那日,阿德用他的身体情况换来了爷爷的首肯,开始对他开启新一轮的“监视”。

应默定定地望着酒杯里五颜六色的液体,那些液体灌进胃里,只有火烧火燎,和一次次翻搅胃腹的呕吐,还有第一次应酬的酒后……萧正青奚落取笑他的神情。

萧正青说,那次他酒后打碎了一台茶几,并说——“我想和你做。”

应默耳廓火辣辣的,瞬间失去了对面前这些液体的乐趣。

他还不想喝醉后对着储柏胡言乱语。

应默放下酒杯,一心只想回去睡觉,他站起身来,拢着褶皱的衬衫,又把丢在一旁的西装外套轻轻拾起。

“你自己喝吧,我回家了。”

突然被放鸽子的储柏:“?”

应默摆摆手,在储柏惊诧的眼光中拉开大门,飞似的离开了酒吧。

一路走进车里,应默靠在车后座上,示意阿德打开空调冷风,吹了一阵,才觉得耳朵的灼烧感好了些。

阿德定定地看着后座上的应默,唇齿张合间,小心翼翼地问,神色和包房里的储柏如出一辙,带着些诧异。

“少爷,你进去才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这临近夜晚,来酒吧的人只能看见朦朦胧胧的日出,无人停留片刻,便潦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