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越定期的季度会议的,我去一趟兴越吧。”
沈洛怡揉了揉眼睛,心生烦恼,原本只想尽快解决兴越的事情,早日走上正轨,却没由来得拉长战线。
有的时候,她甚至也怀疑,是不是当初接受那份程砚深上次递来的并购协议更好一些。
毕竟也只是经营权的区别,或许她确实没有那个能力保留部分经营权,倒不如留给领域专业人士经营更好。
可是,心里却总不服气。
她为什么非要退这一步?
尤其是在程砚深面前,更不想露怯。
手机忽地振动,沈洛怡没管,手掌捂在眼前,温热的掌温透过薄薄的眼皮,传递到眼球,一点温意渗过平静了些许心绪,勉强缓解了半分燥意。
可在持续不断地振动中的手机,却惹得她烦闷更起。
托着下巴,掀开眼帘,沈洛怡单手打开屏幕,目光慢悠悠地偏过去。
是一个不知名的陌生号码,连续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或者说是几张照片。
沈洛怡目光微凝,在看到那几张照片的时候,缓缓溅上几分冷光。
还有一瞬间窜起的火气。
她没细看,直截了当地关了手机。
双手重新覆在眼睛上,眼球干涩,又漫上一点热度,仿佛在不断灼烧着她的眼睛。
闭眼时,似乎更难受,仿佛置于火上干烧,眼睛所有水分都已经干涸,她只能定定睁着眼睛,面前是昏暗中的掌纹,看不仔细。
瞳孔失焦,沈洛怡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或许是等着那一点热潮掩下,可是眼前却反复重现着那几张照片。
华盛顿,美国,程砚深,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助理。
女助理。
是医院里见到过的那位。
她不太在意。
她认为自己是不在意的。
她确定不在意。
可是那久久聚在眼眶里的热潮,分明写着相反的答案。
她在意极了。
在意得现在就想要去寻个说法。
那一腔热潮的冲动,维持到她开车到程氏楼下,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几乎一个小时就开到了。
可剩下的半个小时,她都坐在车厢内犹豫。
各玩各的?
泾渭分明?
若是这般,大概不如离婚。
她的底线架得极高,圈子那些家花野花她向来看不上,更遑论躺在她结婚证上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去忍耐这些,她寻不出答案,但是沈洛怡知道她在意极了。
直到何铮看到她出现在程砚深办公室前的时候,沈洛怡脑海里还在不断重念着几个字——
“不管感情,只论原则。”
是的,没有感情。
“沈总,您怎么来了?”何铮在看到沈洛怡的一瞬间,是有些惊讶的。
很正常的惊讶,没有预约直接前来的惊讶。
可是沈洛怡草木皆兵,那一点很快掩饰去的惊讶在她眼里无限被放大,开口时也带上了几分冷笑:“是我不能来吗?”
何铮怔然,在瞧见她冷清的表情时,不由退了半步:“……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