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了半瞬,像是气到极处,反而散漫笑起:“那简单了。”
一点笑音渺渺,沈洛怡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长指环过她的手腕,用了点巧劲,轻易地将人揽进怀里,薄热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洒在她面上,撩下几分恣意:“那就把你拐走好了,民政局我们今天就甭去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松懒。
沈洛怡讶异地抬眸,望进他一汪深泉似的瞳孔里,那里噙着一点笑,透着摄人心魄的锋芒。
“你要做什么?”
薄唇勾起淡弧:“这不是再明显不过吗?”
微微低身贴近她的脸颊,气声将暧昧压在她的耳尖,眼见着那里染上淡淡薄红,他清冽的声线才缓缓落下。
“关起来。”
嗓音透着笑意,目光没错过她曈底一闪而过的震惊,悠然勾唇,语调极淡:“哦,抱歉说错了。”
“是藏起来。”
两个字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别闹。”眼尾浸透着胭脂色的红云,晕染成一片,沈洛怡错开半分距离,才轻舒了口气,“你该去工作了,今天不是要和日本供应商开会吗?”
听说是近百亿的跨国项目,闹归闹,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她预约的检查时间也快到了,再晚点出发,路上又要堵车了。
程砚深却纹丝不动,掌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缩紧,将人环得更紧,仿佛不甚在意地开口:“推迟到上午十一点了。”
余光里是他俊美侧颜,凌厉轮廓压下的凛然,被微笑挡在之下。
手掌格在胸前,沈洛怡咽了咽嗓子,试图拉开一点距离:“那你现在该去上飞机了,而我,要去医院做检查了。”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包已经被他接过:“那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分毫不让。
电话里,她掌控着主动,可见了面,这人便不留任何余地,身居高位的气场收敛了许多,但气息依旧冷清凌然。
沈洛怡晶莹的水眸含着控诉,她讨厌这样被牵制失控的感觉,搡了搡他的肩,没推动半分,更恼了几分:“你这人都要离婚了,还要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淡若青山的眉眼静静凝着她,程砚深松了手,慢条斯理系上领口的袖扣:“不跟也可以,那就把你一同带去日本。”
沈洛怡立刻横目瞪过去,软硬不吃?
坚持,又僵持。
门前的骚动早有佣人告知女主人,洛茜慢悠悠地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才起身往门外走去。
推开门,正看见两个还在拉拉扯扯中的男女,故作惊讶:“砚深怎么突然回来了?”
目光又转向正在生闷气中的沈洛怡,轻叹口气:“你都不知道,心心昨天在家等你,吃不好也睡不好,神思不宁。”
“妈。”沈洛怡皱着眉。
她怎么不知道她昨天神思不宁在家等他了?
“抱歉,妈,是我没照顾好她。”程砚深微微低头,诚恳致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洛茜多少也知晓一些,她也由着沈洛怡闹,不过是不想看她受委屈。
至于闹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只是为了她所说的那个确定。
她的女儿,豁达又敏感,放在心上的不多,恰好面前的男人算得上其中之一。
洛茜笑了笑:“太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