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抱起。
程砚深神色淡淡,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抱住她的膝弯,俊美面容眸色清冽,没什么犹豫地踩进水洼里。
一瞬间的怦然焦灼,久久不散。
沈洛怡轻轻咳嗽,算是缓解刚刚一瞬间的惊讶,黑伞被塞进她的手里,跟着他行走间微晃,早已经偏向他那侧。
“再歪一点,你的小羊皮就算没踩水也要淋雨了。”程砚深淡声提醒。
“哦。”她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将伞收回一点,但还是偏向他那侧的。
嘴角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浮了起来。
她靠在他颈窝里,轻声问:“你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置办房产啊?”
总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从十二岁到伦敦,光是沈江岸就已经给她置办了四套别墅,更别提家里其他亲人。
沈洛怡那时候最大的底气就是,就算自己的油画卖不出去,也可以靠出租房产为生。
“因为我第二年就去慕尼黑交换了。”偏冷的音质寥寥落下,程砚深散漫地补充,“慕尼黑大学法学院。”
德国的慕尼黑大学。
沈洛怡落在他面上的目光透过几分异样。
关于程砚深的那张个人调查资料,她其实没怎么细看,一长串华丽的简历,那时候她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豪门继承人便足够了。
“Law&Commerce,法律金融双学位。”见?*?她好奇,他又添了句,语调稀松平常。
沈洛怡眸光深了几分,其实早有所料,他熟练的外语,地道的口音。
她迟疑地问:“那你不会就靠各种交换生项目来学语言的吧?”
“那倒不至于。”程砚深轻笑了声,“那些小语种很多都是共通的,自学不就够了吗?”
沈洛怡嘶了一声。
自学?交换生?德国慕尼黑大学?双学位?
“那你还真的挺拽的。”她的笑容有些干,目光转向他的短发,似有似无摇摇头,“你居然没秃着出来,也挺神奇的。”
正常认知中的天赋异禀,另一种角度未脱发上的天赋异禀。
疾风卷着雨丝拂过,沈洛怡忍不住往他怀里又缩了缩,眼睫微扬,她慢悠悠地掀唇:“慕尼黑,我去过一次,不过是工作之后去过的,那里的白人饭真的很难吃哎。”
“连我这种对美食没什么追求的人都觉得难吃。”
程砚深简单应了声,抱着她依然步履平稳。
只有沈洛怡一个人在讲话:“怪不得你说就我一个。”
“先在伦敦当自学卷王,又去了德国,还想双学位按时毕业,可不得当个苦行僧嘛。”漂亮的眼睛撩起,几分矜持,“难怪我在伦敦,后来都没撞见过你。”
偌大的一个伦敦,再遇见其实也不容易,她也没再去过几次那间酒吧。
听说那里早就换了老板,也换了装潢,连那家店特有的鸡尾酒都换了。
眉心微挑,程砚深低低淡淡的视线落在她面上,嘴角略勾,眸底深意漫出:“那你有回去找过我吗?”
一丝心虚划过眼底,正巧到家门,她腾地一下跳下他的怀抱,含含糊糊地解释:“你都没给我留过联系方式哎,这么大的城市,我怎么去找你。”
本来没什么底气,说到最后,语气由虚转实,理直气壮地扬起下颚。
“是吗?”程砚深微挑起眼尾,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