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几十座王府,还有各种各样的勋贵府宅,后来都改作了各种用途,有政府单位,也有学校,还有作景点的。这也不算稀奇。
但是余杭嘉接着就道:“过去老京城,有四大凶宅,你们有知道的吗?”
余杭嘉他家,打他曾祖那会儿就在京城落地生根了,他曾祖的回忆录都能算历史资料,京城民间传说,简直信手拈来,他最喜欢拿来在饭局上活跃气氛。
陈星扬问:“您说哪个版本啊?”
随着时过境迁,凶宅也会变更,京城四大凶宅都有好几个版本,其中比较出名的地方,还被拍成过电影。而且,要说最大的凶宅,不得是紫金城么,一直传言闹鬼呢。
“我说的是我曾祖父唱戏那时候,京城比较公认的版本。一个是隔壁的郡王府,再有就是军警缉查处、警察总监公馆,和京师警察教练所。实际上,四个地方,原来都是勋贵住的,但许多不得好死,所以都闹鬼啊。
“闹到后来住进去的高官,也都惶惶不安,不敢再要这大宅子。最后,只好让军警们住进去,期望他们能镇住。但唯独这郡王府,是连军警也没有住进去。无他,太凶了!”
余杭嘉说这故事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熟练得很,“我曾祖父说,也曾有高官住进去,但是一段时间后,妻妾的头发都一个劲儿掉,快要掉光了。他自个儿是个秃瓢,虽然不掉头发,却老是做噩梦,下令找先生来看,那先生都说能力不足,自己请辞,也给了个建议,叫早点搬家。那高官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大宅子,便把那水井给挖开,才发现他们一直喝水的井里,有十几具白骨。其中一个姨太太,当时就吓疯了,一家人遂匆匆搬了出去。”
陈星语听得都抖了一下,尤其是听到他说井里有白骨的时候。
陈星扬倒是摸了摸下巴:“这白骨都找到了,难道不能做法事消除怨气,或者干脆镇住么?”
余杭嘉仿佛就在等着他问一般,嘿嘿笑道:“你当他没想过吗?那时也有人提议,索性丢两颗手榴弹,什么怨鬼不怨鬼的,炸了算完。或者和其他凶宅一样,找军警搬进去住一段时间,就不信镇不住。可是,难道只有白骨吗?那宅子邪性的地方可不止,他们找那看事的先生一说想法,先生才说,你难道就没发现,你太太屋子里多了双老旧的绣花鞋么?”
陈星扬:“……靠。”
他也有点发毛了,忍不住抓住了兰菏的袖子。
余杭嘉悠悠道:“那先生早就发现了,宅子因为荒废的时间长,有四大门住了进去,他们这一来,住在里头的仙家都不满了。道行不浅,那先生都不敢惹。高官这才回神,他太太这些日子性情的确很古怪,只是他成天在姨太太处,不甚在意,就此搬家。此后也有两三个不信邪的住进去,下场凄惨,便一直闲置,直到——”
陈星扬凝神细听,直到什么?
余杭嘉:“直到后来作为景点开放售票。”
陈星扬:“……”
余杭嘉:“第一批游客就是小学生,更别提后来有部分,还改修做了学校。知道什么叫童子劫嘛?有的小孩子还不懂事,喜欢耍弄小动物,四大门又是要渡劫的,有时候就应在小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或者游客太多,来来往往,四大门也烦得搬走了。”
他说完了,呷了口茶水,陈星扬也就放松了下来。
此时,余夫人悠哉游哉地补充了一句:“但只是动物搬走了,晚上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有时会有些剧组进去拍摄,据说也曾撞到穿古装的无脸丫鬟在哭。”
陈星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余总,刘总,你们是故意的吧,串通好了啊。”他刚松口气,这一句话他冷汗又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