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最像你,他死也要护着那个娘子。他皱眉的样子,他奋不顾身的样子,他宁死不屈的样子,真真都像极了你。我把他的血放在了阿裕的坟里,阿裕肯定以为是你去陪她了。”净惠抚着额角,轻轻笑着劝他道:“她又有了别人,虞郎,你忘了她吧。”
听到这里,刘青松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萧颂和刘品让也都站起身来。
净惠却恍若未见,伸出手轻拂怀隐的面容,温柔叹息,“虞郎,我出家是为了你,杀人也是为了你,你如果对我不这么狠心,我又怎么会将那些事情说出来伤你的心呢?”
怀隐紧紧拧起眉头,他一直以为净惠即便再阴险,也不过是耍些小手段,出家之后也淡薄了许多,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着实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十分平淡的女子。
净惠笑着,唇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顺着柴堆滑落下去,她伏在地上,仰头看着凤眸微垂的怀隐,面上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阿裕她比不上我,除了生的比我好看,什么都比不上我。我会等你,永远等你。”
刘青松冲过来,捏起净惠的脉搏,不由脸色一变,“她服毒自尽了。”
刘品让提了许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管净惠是死是活,方才她承认自己杀人,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大案终于可以了结,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过程,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师父!”幻空挣开冉颜,跑到净惠身边,抓着她的手恐慌地晃着,“师父!”
冉颜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却一时又寻不见缘由。
“不应该呀!”刘青松抓着头发叹道:“不是应该回忆完之后,再把自己疯狂的罪行一一数给怀隐听,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爱他,然后拉着他一起死吗?”
萧颂皱着眉头,沉声道:“去帮其他人解毒。”
地上,幻空死死的巴在净惠身上,任凭衙役怎么拉扯,都只是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这个她视作依靠的师父,是让她亲生母亲郁郁而终的罪魁祸首。
“这么执着疯狂的人,怎么都得做点什么疯狂的事才对啊?”刘青松一边给和尚们解药,一边嘟囔道。
冉颜喃喃道:“是啊……”
恐怕就算到了此时此刻,净惠还是喜欢怀隐的,即便死也不忍心伤害他。可是她不忍伤害怀隐,却让那么多无辜的年轻生命丧生……
想到这里,冉颜忽然觉得自己与苏伏相识也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她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是也绝对痛恨那些因一己之私随意夺人性命的凶手,苏伏是一个杀手,而不是满怀正义的侠客,谁能保证死在他剑下的人就一定该死?
冉颜叹息一声,正准备回影梅庵收拾行李,却听身后一阵骚乱,“怀隐大师不可轻生啊!”
冉颜一转头,恰看见怀隐将一把长刀刺进自己心口。
鲜血如喷泉一般溅出一丈之外,他垂下头,面上绽开一个灿然地笑。白皙如玉的面,鲜红的血,一半妖异一半纯净,这一笑真真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