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也不会不说话。
萧颂的脆弱和感性,从来都只是一瞬的。他很快便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一个下午,冉颜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满府上下,甚至连郑府、冉府都得了消息。
因只有一个月,冉颜与郑府又非多么亲近,因此次日只是郑仁泰的夫人过来看看冉颜,送了一些贵重的补品和孕妇适用的东西,又交代一些注意事情,并说回去便给准备有经验的稳婆。
快至午时,冉云生、罗氏和冉韵也都赶了过来。
冉云生面部线条硬朗了一些,也更加成熟,风采比从前更胜几分,连冉颜都忍不住道:“十哥,你再俊几分,怕是连神仙都要自惭形秽了。”
“你这丫头,多日不见,竟是开始贫嘴了。”冉云生笑道。
冉平裕在长安是商贾的身份,因怕萧颂不悦,又恐御史台弹劾萧颂与商贾过往甚密,所以平时也极少会到萧府来看冉颜,只按照逢年过节的普通关系走动。
“十七姐才是,比以往貌美动人了。”冉韵笑道。
“侯爷可还高兴?”罗氏关切地问道。自从上回冉颜救了冉云生之后,罗氏便打心里感激冉颜,并且觉得郑夫人和冉颜是他们一家的福星,也真正关心起来。
晚绿笑道:“我们郎君恨不能不去官署,一天到晚地在家陪着夫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罗氏也轻松起来,“我前些日子也听了街坊间的传闻,都说侯爷是恋妻癖,还道旁人乱传,瞧着侯爷的面相,怎么都不像是那种人,我还担忧了好一阵子,怕是谁造谣。”
“可不是有人造谣。”冉颜好久不曾见他们,心里也分外高兴,话比往日多了许多,“那造谣的人,就是阿韵的未婚夫君。”
大家看着冉韵,爆发一阵笑声。
一群人偎在烧了火炉的屋内聊天,午间都随意地用了一些,不知不觉天色便已经晚了。
罗氏要告辞,冉颜正再三挽留住上一晚,萧颂挑帘子进来了。
屋内霎时一片寂静,一屋子仆婢都屏息,大气不敢喘。
晚绿过去接着他解下的大氅,放到了外室的屏风上。
“见过侯爷。”还是冉云生先反应过来。
罗氏和冉韵也立刻起身行礼。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都坐吧。”萧颂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冉云生接触过萧颂几次,知道他并不像坊间传言那样严厉,但罗氏和冉韵见过他的次数不多,纵然他说不需拘礼,她们却还是有些紧张。
“夫君。”冉颜轻唤了一声。
萧颂怕身上的凉气袭着她,便没有挨着她坐,只柔声问道:“午膳吃了什么?”
“一会儿让厨房报给你,邢娘管得严着呢,你就放心吧。”冉颜现在一点人身自由都诶有,看书超过两刻,邢娘便会苦口婆心地劝她休息。
“夫君,我想留婶娘他们住一晚。”冉颜知道,只要萧颂不发话,罗氏是万万不肯住下来的。
萧颂笑着看向罗氏,温声道:“婶娘便住下吧,这些日下雪,阿颜闷在屋里,也无人陪她说话,正巧你们来了,便多住些时日。”
冉颜敢肯定,萧颂一旦温和起来,他的俊朗,他的声音,很少有女人会拒绝。
果不其然,罗氏被萧颂一声“婶娘”叫得飘飘然,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们再推辞就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