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打定了主意,看着魏嬷嬷,重重的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一定好好求了李老夫人,求她带着咱们一起返乡。”
魏嬷嬷伤感的抱着李小暖,又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午后,魏嬷嬷早早和李小暖吃了饭,烧了热水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斩衰孝服,仔细给她梳了两个抓髻,用麻绳扎了,李小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竹椅子上等着方丈派人来叫。
一直等到申末时分,一个小和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招呼着魏嬷嬷和李小暖,“快些快些,方丈让你们赶紧过去!”
魏嬷嬷急忙拉着李小暖的手,跟着小和尚往寺院后面的角门奔过去。
寺院南边专供香客居住的院落里,方丈空秀法师正坐在榻前的圆凳上,和半靠在榻上的李老夫人说着话,“……本来也不敢麻烦老夫人,一来,这位李姑娘也是两浙路秀州下里镇人,和老夫人只怕是同宗,小僧不敢不禀了老夫人知道,二来,唯心师叔临行前交待过小僧,说这位李姑娘与古家,与老夫人有缘,若老夫人来寺里,嘱小僧定要引见给老夫人。”
“噢。”
李老夫人直起了身子,微笑着说道:“唯心大师认识这位李姑娘?”
“是,李家的老仆人,叫魏嬷嬷的,抱着这位李姑娘,送她父母的棺木到寺里寄放,李姑娘当时病得极重,已经晕迷了两三天了,正巧遇到唯心师叔功成出关,说来也怪,师叔出关那会儿,这姑娘突然就睁开眼睛醒过来了。”
空秀法师微笑起来,接着说道:“师叔让魏嬷嬷抱着李姑娘,听他念了一天的心经,这李姑娘的病就好了,师叔还说这李姑娘命格极贵,是个福泽深厚的。”
李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缓缓靠到了靠枕上,“唯心大师出了关,就出去云游了?如今可有大师的信儿?”
“哪有信儿的,师叔闲云野鹤一般,一向随着心意,欲停便停,欲行便行,行踪不定。”
空秀法师微笑着答道,李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姑娘倒真是个有福缘的,连皇上想见唯心大师,都召不到人的,大师闭关十年,一出关竟守着她念了一天的心经,就凭这个,这份福泽也深厚着呢。”
空秀法师微笑着点着头。
院子外面,魏嬷嬷拖着李小暖,轻轻喘着气,站在院门前,拉过李小暖,仔仔细细的给她理了理衣服,拉了拉李小暖左边心口处挂着的衰片,低声交待道:“姑娘,等会儿,千万别说错了话,那些什么日后报答的话,千万不能提半个字,你一个姑娘家,哪有能报答的时候的?只求着老夫人能发发善心,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就哭,哭你父亲,咱就是求老夫人个不忍心,肯怜惜怜惜姑娘就行。”
李小暖郑重的点着头,低声答应着:“嬷嬷放心,我都照着嬷嬷说的做。”
魏嬷嬷正要再交待几句,空秀法师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