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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条斯理的低头端详自己的指甲,看完左手,再看右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可以想象躲在暗处的时迁是何等的抓耳挠腮。

说话说一半,真是能憋死人。

好奇心害死猫,更能折磨死人。

高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的道:“鼓上蚤时迁,你还不在本衙内面前现身!”

刚才被高衙内半截话折磨得心力交瘁的时迁,猛地听到对方直接点出了自己的绰号,深知再隐瞒也没什么必要,主动从柱子旁的幔帐后走了出来。

时迁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心里其实也慌。

这里毕竟是太尉府,高衙内一嗓子喊来参随,他就摊上大麻烦了。

可人就是这样爱冒险,尤其是他。

自打白天被高衙内那一嗓子点破了身份后,他就压抑不住好奇心。

高衙内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的,然后一个没忍住,就夜闯了太尉府。

结果高衙内不愧是高衙内,夜生活丰富,晚上不着家。

快亮天了才回来,让梁上君子时迁蹲在房梁上活活等了几个时辰。

而高衙内回来,就舒舒服服的躺下睡了不说,让一夜没睡眼睛布满血丝的时迁气得心痒痒,便打算捉弄捉弄这个高衙内。

他日若是遇到其他好汉,也有谈资。

于是他就拎起水壶,伪造了尿床现场。

他则躲在一旁准备看高衙内的窘样子,出人意料的是,高衙内没慌也没乱,十分淡定的察看四周,还一口断定是他干的。

现在,他倒是想会会这个大智若愚的衙内。

毕竟,大不了就逃跑嘛,他别的不擅长,隐匿自己的行踪,飞檐走壁还是有一套的。

此时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白皙,甚至有点白皙过分,略有点病怏怏的高衙内,嘴角挂着一抹给自己打气的微笑。

其实和时迁一样,高铭内心也慌得很。

时迁好歹也是梁山好汉,轮战斗值,他在梁山上是排不上,但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铭气势撑得很足,又发出一声冷笑,“胆量倒是不错,敢出来跟我对峙。”

虽然语气冷淡,但却是一句实打实的夸奖。

时迁很受用,“我虽然是个贼,但也不是那等无胆的人。”

高铭听罢,却撇撇嘴,一摆手,“话虽然如此,却也不值一提。就像你虽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尉府,称得上手段高超,但也只能做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捉弄人的勾当。”

时迁被贬低,眉头一皱,道:“哼,谁说我只会小偷小摸。我在球场顺走些小物件,只是找乐子罢了。我自从出师以来,纵横天下数载,就没有我偷不走的东西,别说是太尉府,就算是皇宫,我也能轻巧进入,想拿什么便拿什么,如同在自家取物一般。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前几年江南几省的失窃大案,官府一个没破。今日不怕告诉你,都是我做的。”

听时迁这个意思,有点窃贼界独孤求败的意味。

他早就不是为了金钱在偷窃了,温饱和财富问题早就解决了。

他想谋求更高的发展,但他一个贼,又能有什么发展。

身价不清白,读书又不行,做生意不也是为了钱,还不如偷来得快。

高铭嘴角浮起一丝浓厚的笑意,他猜得不错。

时迁后来主动要投奔梁山,也是想加入个大组织,以后谋个出身,混个一官半职。

杀人放火受招安,招安之后当个官。

谁想做一辈子贼呢,时迁在梁山排名一百零七位,约等于年级组倒数第二名。很大原因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