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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很崩溃。
他知道郓王赵楷来了杭州,原本还打算最近几日就托童贯的关系进来面见,结果不等他有所动作,自己就被郓王给抓来了。
他脑海里充满了疑惑,他可打点了高铭不少钱,应该已经将他买通了,而他最近只办办花魁大赛,一心赚钱补贴被高铭勒索走的钱,相当安分守己,为什么郓王一到杭州,就对他兴致问罪?
他向童贯眼神求助,童贯眼观鼻鼻观心,已经有入定的趋势,根本不会看朱勔。
赵楷也不跟朱勔废话,冷声道:“你打着给官家进献美女的旗号,举办花魁大赛敛财,此等行径,无异于诽谤君上,你可知罪?”
“我……我冤枉啊,我从没说过举办花魁大赛,是为了进献给官家。”朱勔赶紧辩解,“殿下,您请明察啊。”
高铭不慌不忙的道:“可你也没澄清啊,那边举办太湖石比赛,优胜者进京面圣,你在另一边举办花魁大赛,怎么能不叫人进行联想?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但是你出去打听打听,百姓间可都是这么传的。你考虑不周,致使官家威名受污,也该当罚。”
高铭一点不手软,这个石头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朱勔瞠目结舌,他竟然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他一瞬间有些回不过来神儿,但是看到赵楷冰冷的目光,他意识到这次自己真的栽了,忙磕头认罪,“殿下,我怎么会危害官家的名声呢,真的是无心的。”
赵楫哼道:“你要是有心的话,还了得?!我们在街上已经听到了百姓的议论,你犯下的错,虽死不足弥补。”
朱勔涕泪横流地道:“殿下,冤枉啊,我真的冤枉。肯定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大赛的意思,陷害我,陷害官家,这个黑手才应该抓起来斩断,我真的冤枉。”
赵楷听罢,便将桌上一摞文章都甩给朱勔,“难道这些也是冤枉你的吗?”
这些文章,便是《我和太湖石的故事》征文中,收集上来的以各种文体形式状告朱勔的文章。
保证真情实感,绝对比干巴巴的诉状更能叫人感同身受。
高铭去叫赵明诚抓朱勔之前,将当初保存的文章都拿给了赵楷看。
朱勔看着满地的文章,随手挑了一张来读,“这些文章都是文学写作,肯定有臆想的成分,做不得真啊。”
高铭马上在一旁道:“殿下,这件事都是可以考证的。比如这里面有一篇文章,看似是杂剧故事,但其实人物和情节都是真实的。微臣在来杭州的路上,就遇到了当事人,还向微臣递上了一件血状,血状跟文章描述是可以相互印证的,这只是其中一件。其他的,也都有据可查。”
其实,朱勔这些年血债累累,赵楷岂能不清楚。
“高铭,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高铭道:“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你了,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这些证据,也都是你一桩一桩做下的。”
朱勔晓得高铭皇城司出身,他如果调查过自己,那么查出来的档案已经摞了很厚了,凭借他现在的一己之力是不能一一反驳的。
所以他不准备,以一己之力反驳,他要拖人下水。
朱勔不禁冷笑了两声,“高铭,你这句话说得好,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然后大声的对赵楷道:“殿下。我这里有一个册子,请您过目。”
他走投无路了,那么大家就干脆一起共覆灭好了,这一份名录里记载的都是他在杭州这些年送给京城大小官员送的礼物。
当然,这份名册的最后一位所记载的便是前几日给高铭送的礼物。
刚才赵明诚来抓他,他就知道可能有祸事降临,于是就将名册带上了。
他以为高铭听说有名册会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