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高铭,抿抿唇,满脸堆笑的走上前,“王大人,咱们使团中的大夫安道全,也给你瞧过了,他说没瞧出任何问题,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也懒得给王黼留面子了。
他们这次北上,高铭就怕水土不服生病,将安道全也带上了。
虽然也有随行的太医院大夫,但为了保险,高铭还是去请了安道全。
安道全听说要去辽国,百般推辞,不过看到金灿灿的小金条,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富贵险中求,干一票大的,收拾收拾包袱就随使团来了。
而王黼有幸成为他第一个医治的对象,问诊结果,他如实告诉了高铭,王黼根本没什么病,就算有病也是心病,不敢北上,被吓病了。
本来高铭就觉得王黼是装病,有了大夫的诊断结果,就更加肯定了。
王黼叹道:“那安道全一个民间有医,如何信得,太医院的张大夫,说我邪气入体,如果不静养,怕是挺不过多久了。”
言下之意,你那个安道全没资质,得听太医院专家的,他说我有病,就是有病!
而一旁的太医院大夫立即将之前说过的说辞搬了出来,说了大堆医学名词,其实就一句话,王大人快不行了,必须回东京休养。
高铭微笑看张御医,不用说,他肯定被王黼买通了。
等到时候皇帝问起来,他还能作证,至于安道全,毕竟不是皇家御医,说话没权威。
王黼这病装定了,他当初推荐高铭出使辽国,纯粹是为了坑他,没想到高铭反手就跟官家说,将他带上了。
那北地是什么地方?各种未开化的野蛮人杂居,民风彪悍,辽主耶律延禧甚是残暴,周围人都被砍了个不少,何况是北方找他谈判减少岁币的南国人。
所以只要有口气,他就不会北上的,除非没这口气了。
他也知道高铭看穿了,但那又如何?他就不信高铭敢不顾他身体的安危,发非要他北上。
大家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就不信高铭能做这么绝。
果然,就见高铭叹道:“王大人,真的不能动了吗?”
王黼黯然含泪点头,“恐怕真的不能帮助正使北上了。没想到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我却这般无能,我真是恨我自己!”说罢,狠狠捶床板,表现他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高铭面上微笑,“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大人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行的话,就送你回东京调养。”就和花荣离开了。
他们回到自己屋内,花荣气道:“就这么让他回去?岂有此理,他进谗言害你,现在却想独善其身,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如等他回去的半路上,叫史进带人装作劫匪打他一顿也好!”
高铭朝花荣笑道:“诶呦呦,心这么黑啊?”
花荣哼笑道:“我心黑是为了谁?”
高铭义正言辞的道:“咱们怎么能暴打王副使呢,咱们得给他治病。”
——
——
“大人,高大人跟花将军都上楼了。”
王黼的随从们从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向,见高铭和花荣确实离开了,回身告诉自家主人。
“哼!”王黼从床上坐起来,总躺着也难受,他穿鞋下地,慵懒地抻了一个懒腰,心里道,倒要看看高铭那家伙能耐他几何?
有张御医给他作证,他便是真的病了。至于高铭身边那个安道全,据说之前还弄出个过假死的事件,底子不干净,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