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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晋无意靠近周溪浅,有些头疼道:“睡吧。”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并不想这么早就入睡,可见凌晋一副再也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只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阖上目。

【作者有话说】

凌晋:老婆好吵。

周五见啦!

第23章

一觉醒来,小舟破开晨雾,彭城城门近在眼前。

周溪浅高兴地跳下船,不等凌晋拿好行李,便急匆匆往城门跑去。

北方商贸不兴,人口不密,纵是徐州府衙所在的彭城,城门内大街亦行人寥寥,周溪浅一边引颈往内望,一边等凌晋。

待凌晋来了,两人一道进了城,周溪浅见周遭冷清,不似建京、扬州热闹富庶,甚至连自己居住多年的会稽都不如,问道:“晋哥,这里为什么这么冷清?”

“这里毕竟沦落胡尘三十年,元气至今未复。”

周溪浅有些惋惜,“我听说旧年北方,十分繁华的。”

城门大街行人寥寥,显得二人的脚步空旷而清晰,凌晋边走边说:“你知道旧都长安吗?”

“那当然知道。”

“那是百年来最为辉赫的都城,可战火后,户不盈百,墙宇尽毁,车不足四辆。”凌晋看了周溪浅一眼,“战火的摧残,超乎你的想象。”

周溪浅生于安定江南,以为人生最大的悲苦便是母死父弃,备受欺凌,没有长辈给他讲古,他从未听过家国兴衰,一时有些入神。

凌晋见他爱听,便道:“留心街边口楼宇的红绡。我们刚才路过的那座城墙,五十年内被胡人摧毁过四次,城内百姓,被洗劫、抢掠甚至屠杀亦有四次,他们能有今日气候,已属不易。”

周溪浅听到城墙被攻破,转头回望,见不远处的城墙轩阔寂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凌晋看他一眼,“怕了?”

周溪浅转过头来,“晋哥,我们真的打不赢胡人吗?”

凌晋垂下眸,“很难。”

“为什么?”

凌晋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周溪浅,你知不知道我镇守荆州,是为从长江中上游扼断胡人南下之路?”

周溪浅点点头,“这我知道。”

“我有私心,荆州的将士们只听我令,若我有朝一日争权失败,荆州,便是他们南下最薄弱的突破口。”

周溪浅听了片刻,缓慢地瞪大了双眸,露出了一种超乎他想象的惊恐神情。

凌晋看他一眼,声音平淡,“这是我的筹码,但也正因如此,朝廷无力北伐。而今朝廷最大的掌兵者,我与舅父,我们谁也不敢立这北伐之功。”

“为什么?”周溪浅追问。

“你忘了你的祖父是怎么死的?”凌晋声音冷淡,“败,千古罪人;胜,功高震主。我没你祖父伟大,不敢做这毫无好处的事。”

周溪浅不说话了,凌晋的话令他不适,可在不适之中,又混杂着难以言明的不安。他理不清不安源自何处,于是只能抓住最清晰的那一道思绪:“如果你争权失败,会怎样?”

凌晋停下脚步,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想了。”他抬起头,望向楼上招展的红绡,“我们到地方了。”

周溪浅跟着凌晋来到二楼,梁蔚正在饮茶。周溪浅从凌晋身后探出个头,露出一张漂亮的笑脸。

梁蔚也立马跟着弯了眼,他看着周溪浅站起身来,“周小公子,殿下,你们来了。”

凌晋将周溪浅从身后拽出,推到梁蔚面前,“给他点钱。”

梁蔚从袖中取出一串钱,凌晋道:“再多点。”于是梁蔚干脆解下腰间钱囊,一股脑塞到周溪浅怀里。

周溪浅抱着一袋子钱,正不知所措,凌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