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浅忽而掀开帘子,“请带我也去!”
“喏,就是这儿了。”士兵气喘吁吁地放下周溪浅,眼前是一个只容一人的小山洞。
山洞洞口极小,山壁全是冲蚀痕迹,显然是大雨冲垮山表而露出来的。
洞口黑漆漆的,冷风扑面,士兵背了周溪浅一路,靠在山壁上直喘,另一个士兵蹲下身,无奈道:“周小公子,上来吧,可说好了,一会儿甭管捡到多少好东西,都三人平分,您不准跟将军说。”
周溪浅便又趴到那人身上,声音乖乖巧巧,“李大哥,赵大哥,辛苦了。”
这一路上周溪浅已跟二人聊了半熟,二人肯带周溪浅来不为别的,怕这个这几日被一众侍卫呵护的金苗苗将状告到王渊处,毁了二人的发财梦。只是这一路周溪浅乖得不行,两人对周溪浅的怨气消了大半,也就不怎么排斥多这么一个累赘了。
周溪浅低下头,跟李姓士兵先行入洞,洞内阴冷异常,极为潮湿,赵姓士兵点燃火折,三个人屏着呼吸像深处走去。
大约走了百步,洞陡然宽阔起来,洞壁上也出现了明显斧凿的痕迹,赵姓士兵举着火折来到洞壁,手中火苗一抖,他突然惊呼起来:“金子!是金子!”
李姓士兵连忙背着周溪浅跑了过去,岩壁上,青色的嶙峋石壁有一道褐色的细小石纹,那道石纹在火折下闪出一点暗光。
和周溪浅在白梨坞看到的石块极像,只是白梨坞的褐色石纹要大一些。
周溪浅知道,自己或许来对地方了。白梨坞的金矿,或许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赵姓士兵伸手抠向褐色石纹,却什么也抠不下来,另一人道:“别扣了,瞧这样子,这里已经被人采过了,咱们往里走走看。”
两人背着周溪浅向矿洞深处走去。矿洞四通八达,活像迷宫,洞壁时不时有暗光闪过,但都细如残丝,不值开采。
李姓士兵骂道:“呸!本以为能发财了,没想到竟是个空壳!咱们天天在这里巡逻,怎么就不知道这山肚子里有金子?倒不知道叫谁给挖走了。”
赵姓士兵往上搓了搓周溪浅,“行了,我瞧着凿痕很新,肯定还有没开采到的地方,再说,咱们也没带开采工具,你还是留心脚底下,说不定有他们掉落的。”
两人背着周溪浅越走越深,岩壁上的金脉层也越来越多,兄弟二人的目光逐渐贪婪,不停地用手扣摸着岩壁,脚步在空寂的洞中回旋,周溪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背着他的士兵突然放下周溪浅,“周公子,不若你在这歇息,我和我兄弟向里面找?”
周溪浅连忙拉住士兵的衣袖,“不,赵大哥李大哥,让我跟着你们,找到金子我可以不要。”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姓赵的笑了,“公子不要,跟着我们来做什么?别是想探明地点,想向王将军邀功吧?”
周溪浅自知失言,心下懊恼一片,他抿了下唇,讨好道:“金子谁不喜欢?只是我听说三人不抱树,你们两个人本就相熟,我怕一旦找到金子,你们为了多拿伤我。我不跟你们平分,你们想拿多少拿多少,只要别把我丢下,行不行?”
姓赵的士兵道:“周公子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是私自采金是重罪,周公子若不能保证守口如瓶,可就别怪我们兄弟二人翻脸无情了。”
火光令两个士兵的面容变得诡谲,周溪浅环顾一下四周,有些暗暗后悔自己莽撞前来。他捏紧岩壁,商量道:“赵大哥,你们没带开采工具,挖也挖不到,不然这样,你们先带我回去,守着我不跟外人接触,我本来就是要今日离开的,我一走,你们既不用担心我去跟王将军告密了,又可以带着工具前来。”
姓赵的沉思了起来,他向同伴使了个眼色,而后对周溪浅摆出一张笑脸,“罢了,我们没带工具,看得见摸不着实在难受,但周公子你随侍众多,我们可不敢让您回去。这样,您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待我们取来工具,再说后话。”
说罢,姓赵的将身边人一拉,转身向外走去。
周溪浅急得要扶墙站起,姓赵的忽而将另一人手中的火折子灭掉,周溪浅瞬间落入黑暗之中。
慌乱中周溪浅腿脚不稳,向一旁跌入,再抬头,哪还有他二人身影?
周溪浅急得要掉泪,可一想假如现在追出去,这里漆黑一片无处求援,那二人又对自己多有防备,一旦惹怒他二人,自己恐怕会招来不敢想象的后果。思及此,周溪浅连此处都不敢呆了,他在黑暗中静等了许久,直到确信周围再无一丝声音,抓着墙壁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