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哥,你的外卖。”王珂拖长了声音。
许之湜脚尖一点地,椅子转向门口,“珂姐,怎么是你送来的?”
“我正好点了奶茶,一起拿上来了就。这破天气今天真热。”王珂说,“你喝吗?”
许之湜摇摇头,“你们喝吧。”
王珂回头看了眼,然后把一旁吸着奶茶的于霄拽了进来。
门一带上,她就原形毕露。
“操,我刚听安迪姐提到死鸟又要开巡演,临门一脚还不忘薅你羊毛。”王珂呸了一声。
于霄在旁边说:“你小声点,不然又要吵架了。”
许之湜笑了笑,“没事,他们准备巡演之前问过我。”
“啧,你也真是,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又要少掉几天。”王珂说。
“也是最后一次了,之后也不会这么忙。”许之湜笑了笑。
王珂哦了一声,又吐槽了几句,才满意地离开了。
王珂口中的“死鸟”全名其实叫“海鸥白”,是悦音签的一支老牌乐队。
海鸥白的灵魂人物是贝斯手,词曲包揽,于是他们的吉他手便顺理成章地摆烂当工具人。
当初凝雨签约的时候一波三折,海鸥白的吉他手潘宁那时正狂热地追着凝雨,本来以为他们会顺利地签上悦音,结果不了了之。
潘宁在过后主动找上门。海鸥白的键盘手出了事,被公司解约。潘宁过来是希望许之湜可以去他们乐队当键盘手,而他可以帮他们补位吉他。后来凝雨成功签到悦音,潘宁也算是“功不可没”。
凝雨签约后没多久,连续出了几张专辑,一张比一张爆火,在悦音的咖位直线飞升。仅仅两年就几乎赶上了十年的老牌海鸥白。
凝雨爆火带来的最直观的就是钱。
丁其给乐队专门开了张卡,是从凝雨刚组建的时候就有的,一场场演出挣到的都往里面攒着。
出名之后,卡里的数字也愈加可观。王珂报复性地买琴,单独的排练室里,挂了一整面限量贝斯,最低的也要两万一把。于霄迷恋上乐高,办公的地方住的地方几乎无处下脚。
许之湜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只是后来在海鸥白帮忙的时候,键盘坏了一次,拿了卡买新的。
买琴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乐队到底是赚了多少钱,让王珂和于霄买了那么多东西,账户上还剩了一笔“巨款”。
他看了一眼账户流水,拉到几百几百进账的那会儿,有一笔三十万入账的消息。
丁其没把巴别塔酒吧卖了,队里也没人中彩票。许之湜琢磨来琢磨去,才发现那个时间正好是《Rock Again》发行一个月后风靡市场。
那个时候沈泊原已经离开很久了,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许之湜那时也发现,天大地大,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
做游戏编曲的钱,工作室早就支付给过他们,那么这一笔资金,一定是沈泊原留下的。这笔钱,是他们万一没签上公司的退路。
从丁其那里套了两回话,许之湜的猜测果然没错。
沈泊原把所有的退路都留给了他。
也是因此,他对沈泊原带上了恨意。
思绪被拉得太远,许之湜发现居然过去了四个年头。
爆火的速度太快,也有不好的地方。
那些在废楼里排练的日子、在livehouse演第一张专辑的时光就被狠狠地压缩成了一行字,在后来乐队专辑获奖的简介里被几个字带过。
他打开手机,刚点开《Rock Again》的游戏程序,门又被敲响了。
不过这次没等他回应,人就进来了。
“我的祖宗,你不嫌累我都嫌累,刚没休几天,你怎么又要跟海鸥白去巡演了。”丁其叉着腰气哼哼的。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