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靳的嘴巴里吐出来很多很多的鲜血,从那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说过话。”
周柏羽现在想来还是很气:“你敢信,陈念荒小时候一直都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那天,公园里所有的小孩都亲眼目睹了这个惨状,再也不敢和他玩了,顾长靳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全部的视线,他开始被孤立,被集体霸凌。只有我知道,顾长靳是故意的,那个角度绝对是故意的,而且那天他出血只是因为咬到舌头了,看上去很吓人。”
周柏羽越说越激动,向春生目瞪口呆。
“他们都害怕陈念荒,说他是个暴力狂,歧视他与众不同的牙齿,当然他可能并不在意。”周柏羽的目光暗了暗,“可那时他才七岁,那天之后再也没见他笑过。我很对不起……”
周柏羽也并非一开始对他就很友善,他从众过,也曾为了展示男子气概对陈念荒投去过异样的目光。他现在很后悔,如果当时自己能勇敢一点站出来就好。
向春生的神色也变得复杂,她从来没想过两人还有这个渊源。
怪不得,陈念荒只要看见顾长靳就难以控制情绪,怪不得他会说出这种话。
周柏羽觉得能开导陈念荒的只有向春生了,语气带着点讨好:“所以,你能别伤害他吗?”
向春生陷入沉默,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一件久远的被回忆塑造过的事件并非真相。诚然,周柏羽完全出于好心,但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向春生肯定地点了点头,但嘴上却说出冷冰冰拒绝的话:“请不要道德绑架我。”
他的眼神明显一愣,周柏羽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理性到令人窒息。
向春生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有意为陈念荒争取机会,可有些时候回忆并不是这样用的。
“陈念荒曾经受过伤害,和我对待他的态度完全是两码事。”向春生不想给这份纯粹的感情加上同情的成分。
周柏羽一时语塞,呆若木鸡,心想:向春生果然非同常人,这两个简直天生一对。
向春生突然想到,语文老师上《论语》课的时候说过的君子六艺,陈念荒几乎每一项都会,他确实很厉害。
他们两个的聊天结束后,陈念荒罕见地收到向春生的消息。
【向春生:有空吗?】
【陈念荒】
【向春生:请你吃饭。】
【陈念荒:向春生,你鬼上身了?】
【向春生:扣一同意,扣眼珠子不同意。】
【陈念荒:明天下午。】
【向春生:1。】
她做人很有原则,所以帮他扣了。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单独去学校外面吃饭,也就是那家大少爷吃得惯的砂锅面。
陈念荒慢条斯理地把筷子分开去掉上面会扎手的毛刺递给她,向春生顺理成章地接过,两个人都闭口不谈先前的事默契十足。
两碗砂锅面同时上桌,黑色的砂锅底下垫着白瓷盘,碗边还在滋滋冒油。
即便是垫着一层还是很烫,向春生不动声色地把红油辣椒多的那一碗换到了自己的面前。
陈念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自己不爱吃辣这件事好像没对任何人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向春生一直都很关注我?
陈念荒:“你知道我不吃辣?”
向春生摇摇头回答:“你不是吃不了吗?上次吃火锅,煮了鸳鸯锅,我看你全程没碰过辣锅。”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并且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