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芙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裴珩,别让我恨你……”
裴珩自嘲一笑:“你不是早就恨上我了吗我不在乎!比起眼睁睁看着你嫁与旁人,我倒宁愿你恨我,只要能让你待在我身边,便是恨我一辈子也无妨。”
语罢,他从怀里取出一只上好的金镶玉手镯,欲戴至她的手腕处,温芙挣扎着,想抽回手,却叫他紧紧捉住。
他道:“新年礼物。”
裴珩强行给她戴上,低头望着那一截雪白皓腕上的镯子,满意地扬了扬唇角。
温芙却高兴不起来,她冷着脸,撇过头去“我不要你的东西……”
裴珩脸色一暗,威胁道:“你若不想我日日去你房中,便好好收着。”
温芙暗自冷笑,嘴上还要奚落他:“方才还说会改,现在又做强迫人的事,叫我如何能信你!”
她这样说,裴珩心中难免讪讪,他心虚得轻咳一声:“谁叫你方才在路上不肯理我,现在又处处同我甩脸子。”
温芙被他气笑,冷哼一声:“谁叫你天天死缠烂打,阴魂不散!”
裴珩见她不肯罢休,话中处处带刺,心里又痛又怒,神色骤然阴沉下来,逼视着她,上前两步,高大的身影压下来。
温芙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只觉他此刻整个人都充满了攻击性,仿佛下一刻就要猛扑过来似的,不由浑身微微发起颤来。
恰在此时,门外的素心见自家主子许久不出来,敲了敲门,问:“姑娘,您换好了吗要不要奴婢进去帮您”
温芙心跳如雷,忙出声道:“不、不用了,我马上就出来。”说罢,她没好气的推开裴珩,瞪他一眼:“还不快走。”
裴珩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怕惹她更不喜,只得推开后窗跳了出去
温芙见状,忙收敛心神,快速整理好衣裙,这才出了屋门。
待回去雅间,一进门,却看见沈墨怀正望着窗外出神,连她进来了也没发觉。
温芙一愣,出声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墨怀突然听到她的声音,紧张回头,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没、没什么……”他极快恢复平静,又解释道:“只是看到这京城的除夕夜,忆起我们在泉州过年时的场景罢了。”
温芙笑笑:“泉州虽比不得京城繁华,但那时我们一家人在一块儿,说说笑笑,却是极温暖的。”
沈墨怀看着她,心下浮起一丝愧疚:“阿芙,对不起,我一定会处理好一切,这次,谁也不能影响我们在一起……”
温芙一愣,见他突然间郑重起来,脸上又似有心事的样子,不由浮起一丝疑惑:“文若哥哥,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墨怀压下心事,面上恢复一贯温和神色:“无事,只是你我马上要成婚了,有些紧张罢了。”
提到婚事,温芙不由想到方才裴珩说的话,顿时有些忧心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因着各自有心事,坐了一会儿后便打算回去
下了楼,马夫已牵来马车等候着,沈墨怀亲自扶了温芙上马车,正欲一同回去时,却见于泰脚步匆忙走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见他脸色微变。
温芙见状,越发觉得沈墨怀今日有些奇怪,疑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故而关心道:“文若哥哥